银发男人抬起头来,他气质肃穆沉静,寒冷的气息犹如是刚从棺木中走出一般。
“父亲。”男人开口道:“我们不必假意寒暄。”
“有些事情需要一个解释。”
“我已经解释过了。”布莱恩·冯·坎贝尔淡淡道:“你妈妈渡劫的时候,我被困在暗鸦之林里——在终于离开那里以后,她已经被你外祖父带去了别的地方,连同你也不知下落。”
男人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些泛红,声音微冷:“你一直不肯相信,可很多事多说无益。”
“你到底把我母亲当作了什么?”叶肃忽然笑了起来:“这些几百年来你一直留在这里,甚至不肯为她去一次时都——还是说你在躲着时都的什么?躲我?”
“她一个人独自往返无数次,内伤也依旧反复发作,这就是你对待她的方式?”
他既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要固执又卑微的留在这里,也不肯再亲近这所谓的父亲。
古怪,反常,而且疏离到仿佛永远都无法正常沟通。
“你可以出去了。”
“不送。”
叶肃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秒,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担心母亲在英国被控制和伤害,这个姓氏他根本就不想要。
去他妈的坎贝尔。
岑安感觉今天和叶夫人下棋的时候,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分神想别的事情。
他原本想和叶医生提一句这件事,可因为下午逛太久的缘故,一回到客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枕头和床褥都柔软厚实,屋里的温度也刚刚好,还能听见隐约的蝉鸣声。
他睡的迷迷糊糊地,忽然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柔软、暖和,还可以听见起伏的呼吸声。
岑安微微睁开眼睛,发觉狐尾就圈在他的腰侧。
雪白的妖狐靠在他的身侧,而他此刻便如同睡在了一团雪之中。
叶肃在抱着他,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连长尾都卷紧,似乎毫无安全感。
岑安完全清醒了过来,转身抱紧了那厚实蓬松的脖颈,听着白狐沉闷的呼吸声,用掌心轻抚他的后颈。
“叶医生在难过吗……”他整个人都陷入雪白的狐毛中,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不喜欢做吸血鬼吗。”
狐狸不肯吭声,用尾巴把他抱紧,仿佛害怕他会消失一般。
“放松一些……”岑安亲了亲它的鼻尖,用指尖帮它梳着脖颈和胸口的长毛:“我还在呢,我最喜欢叶医生了。”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狐狸,”他慢悠悠道:“也是最可爱的大魔王。”
“不想做吸血鬼……也不要紧的,叶医生。”
狐狸垂眸蹭了一下他的脖颈,抱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岑安一低头发觉自己已经连睡衣都换好了,而且似乎连被子都不用盖。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跟叶医生同住一个客房会发生些什么,现在看来……这住的不是客房,是豪华加绒版狐毛大圆床。
这一觉柔软又香沉,直到他隐约感觉自己贴着什么温热而又光滑的东西。
岑安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没碰到软乎乎狐毛,而是男人光裸的胸膛。
他瞬间又清醒了。
叶——叶医生睡着睡着又变回去了!
而且叶医生又又又在裸睡!!
叶医生怎么能这么喜欢裸睡!!!
小青年僵硬地动了一下,他先是在月光下看了一小会儿男人的睡颜,然后大胆的把被子挑开了一些,看阴影以下的内容。
然后脸又红了起来。
好……好性感。
要是我的身体也是这样的线条就好了……不穿衣服比穿了还要好看。
他试探着把被子又挑开了一些,试图看到更靠后的内容。
“又不是没看过。”男人懒洋洋道:“要不我以后都这样陪你睡?”
“唔!”岑安触电般的把手缩回来,强咳一声道:“叶医生再休息一会吧?”
“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多了几分玩味:“想摸摸看么?”
“可以……吗?”
“可以。”男人很大方的舒展开身体,单手搂住了他的腰:“摸哪里都可以。”
岑安在昏暗中摸索着坐了起来,轻声道:“叶医生不难过了?”
“嗯。”叶肃垂眸笑了起来:“抱着你睡一会就不难过了。”
有小人参在也就够了。
乖孩子岑安点了点头,伸手去碰触那光滑而又紧致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