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给公主下毒的人十有八九是符芷。
傅潋之冷着脸。
如果是符芷所为,也很好理解,符芷跟符华的确有利益关系。
符禅跟焦慎王是兄弟,虽不是同母的胞兄弟,但焦慎王坐上王位,符禅当真心甘情愿做臣子?
公主死在大虞,挑拨大虞与焦慎的关系,若焦慎王为女报仇,对大虞皇帝或者皇子出手,父皇亦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必定会对焦慎发起战争,到时符禅就能作收渔翁之利。
姝姝心里头也想着事儿,她在仔细回想上辈子这个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她刚死没几个月,到处不敢去,整日游荡在国公府,跟着宋凝君,对于外面的事情是半点儿都不知道的。
那时,宋凝君从不让院里的丫头乱嚼舌根,她跟着宋凝君也没怎么听丫鬟们说这事儿。
但姝姝隐约记得,好像在一两年后,京城里面老百姓人心惶惶,都在议论说大虞出兵跟曾经的同盟国打了起来,她不知那个同盟国到对是不是焦慎,但偶尔从惴惴不安的百姓口中听到蛊这个字儿,老百姓们那会儿谈蛊变色,都不敢随便跟人议论这事儿。
姝姝低低的叹口气,她上辈子太关注宋凝君,其实很多事情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上辈子大虞既然跟焦慎国打起来,那很有可能符华在来京的这次香消玉损了。
不管了,能救活符华也是好事儿,别的她想太多也无用。
傅潋之见姝姝眉头紧锁,他心神微动,伸手抚了下她的眉心,“别担心,有我。”
他指腹很暖,姝姝脸颊微红,小声道:“其实我别的不是很担心,下毒之人肯定不敢下第二次毒手的,但我担心找不出证据来。”
如果下毒的人真是符芷,这个证据是很难找到的,符芷跟符华吃喝住都在一起,容易给符华下毒,销毁罪证也更加容易。
傅潋之慢慢道:“的确如此。”
甚至因为符禅是焦慎国使臣,找到证据,大虞也不可随意处置他。
很快到了国公府,傅潋之送姝姝进了府,他没多停留,回了皇宫,把姝姝告诉她的事情讲给顺和帝。
顺和帝听完,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先把那些宫婢跟太监们审问一遍,然后该查的都要查,也让贵妃把符使臣同那符郡主多看着点。”他知道这两人不能轻易动,甚至不能审问,因他们是焦慎国的脸面,这事儿怕是麻烦了。
“儿臣知晓。”
傅潋之离开后,顺和帝不知怎么又想到姝姝,面色缓和了些。
符华等姝姝离开就闷闷不乐的靠在软枕上,其实她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就是不想躺下来。
符芷泡了盏桃花酿过给递给她,“县君说这个也是可以喝的,方才妹妹喝了药有些苦,这个甜,去去嘴巴里面的苦味。”
“多谢阿芷姐。”符华接过茶盏,把里头冲的桃花酿一口饮尽,又把空盏递给符芷,叹气道:“姐姐,你说到底是谁想要下毒害我?我来大虞也没有得罪人,难道是大虞的敌国奸细吗?毒死我就能挑拨大虞跟焦慎两国的关系了。”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符芷接住茶盏的手微微顿了下,又慢慢握紧,她脸色有点白,“妹妹不要想这么多,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符华冲堂姐笑了笑,“嗯,阿芷姐也休息下吧,你今天肯定也吓坏了。”
“好。”
等符华睡下,符芷去找了父亲,符禅屏退所有宫婢后,符芷白着脸道:“父亲,您不是说只会让妹妹大病一场,不会要了她的命吗?”可是之前神医跟宝福县君都说这次差点要了妹妹的命。
符禅冷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总是顾忌儿女情长,这次既无法成,便不必再做,总有一日,我要抢回属于我的王位。”
符芷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父亲我不劝您这个,可您不该利用我和华儿,这毒又是您从何处得来的?”焦慎国擅蛊并不擅毒。
她跟符华从小一块长大,与亲生姐妹没甚区别,父亲告诉她只会让妹妹病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