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回想这些事情,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还记得那夜窗户未关,银白的月光洒落一地。冰肌与月色交融,说不出的旖旎绝色。
回看今日,夏予还在等他做完手头的事情,只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酸凉夜风吹皱重重纱帐,几番过后,屋内飘进不知名的花瓣。
风停,纱稳。
“你去休息,朕明日不送你。”陆淮钦合起某本书,将那片花瓣压在其中。
“我想听听你和你先帝的事情,可以吗?”夏予问。
陆淮钦闻此,若无其事地将书堆在了边上,“怎么突然要问这个?”
“想了解你的全部。”
陆淮钦抬眼看向夏予,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于非晚将朕带进那密室两年,无非是想要朕向她妥协。如同被我父皇带进密室的女人一般,要对方臣服在自己衣裙之下。”
“是恨吗?”
“她说她心悦于朕。”
夏予听到“心悦”二字,柳眉蹙了起来。
她若没记错,于非晚和陆淮钦根本不是一个年纪的人。陆淮钦说将她当做阿姐,而于非晚又是陆淮钦父皇的……
“没什么好诧异的,当年她最痛恨的,所避之不及的,都成就她最不愿意成为的她。”
夏予看着陆淮钦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心中满不是滋味。他曾经视为禁忌,不允许让任何人谈起的事情,如今却这般向夏予坦然。
“朕放下了。”陆淮钦想要盖上夏予的手,最后不知为何,又收回了袖中。
夏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但他既然肯和她说,至少没有那般芥蒂了。
离开的时候,夏予想当年陆淮钦将于非晚当做阿姐,同她还有陆徊远以及何幸一起长大,定是曾经将她放在了常人不及的位置。
可后来和于非晚联手将陆含章拉下皇位,本以为一切朝着好方向走,结果于非晚也将陆淮钦拉了下来,成为下一个陆含章。
陆淮钦当年未曾没有提防过于非晚,可不知是技不如人还是对她心慈手软,总之最后是输了。
于非晚将陆含章加之在她身上的一切都给了陆淮钦,还加诸了“心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