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中的茶凉了些许,才问:“回去看过你父皇母后吗?”
夏予点头,又摇头。
当年北都什么都没留下,等都云谏回去的时候,也找不到一点昔日的痕迹。所以都云谏能带夏予看的,不过是碑是棺。
算见过,又算没见过。
她牙齿都没还冒出来的年纪,就同父母生死两隔。
“大仇都云谏都报了,你也不必伤心。”陆淮钦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烁出诡异的光芒,“朕当年听闻都云谏带人打回来,第一个就是活捉篡位之人。她将其一家做成人彘,丢在厕坑里足足三日,又将人拉在马场,任由马匹将其践踏成泥。”
夏予佯装镇定地喝了一口茶,手却抖得不像话。
“当年欺负徊远,将徊远书撕了的人,你猜怎么样了?”
夏予望着陆淮钦越发诡异的眸子咽了咽口水,哑声问道:“怎么了?”
“朕那时便将他们杀了。”陆淮钦露出满意的神色。
夏予望着他怔了好一会。原来那么小,他就有这等深沉的心思。
心思难测,手段残忍。从孩童时代便有显现。夏予越发觉得皇宫就是个大染缸,看不到的污秽太多了。
不管是陆淮钦,还是陆徊远,一个个的人,到头来都要被逼得不正常。
“这茶闻起来很香。”陆淮钦终于转移话题,他看了一眼茶水,视线在夏予身上游走,“和阿迢一样。”
夏予如芒在刺,“先喝吧。”
陆淮钦高兴与夏予碰了一个杯,不带丝毫犹豫地把茶喝尽。
“对于我来说,茶和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陆淮钦又替自己斟了一杯。
夏予盯着他在杯口打转的指腹,“为什么?”
“只要是阿迢做的,都是没有区别的。”
陆淮钦看着夏予优雅地呷了一口茶,眼神越发贪恋。那夜事成了一次,让他想要更多,也越来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