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没想到能死里逃生,还住了太子殿下边上的营帐里,再也不必去营尾做那样的事情,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于娘,这是真的吗?”
“是。”
“陛下为什么放了我们?”“你没瞧见他吐血了吗?怕是没有精力和我们折腾了。”
“那他会死吗?”
听着于娘这般担忧的语气,夏予佯装瞪了她一眼,“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他会死不会死,都与我们无干,你少多管闲事。”
“于娘,你怎么能这般冷漠呢?”柳娘不悦地蹙眉,“陛下亲征,若是死了,大岐的百姓怎么办?我伺候那些男人的时候,可都听说了,西绞连了边上许多小国打我们,若不是陛下亲临以振军心,加以谋略,我们怕是难挺这一关。”
“死在战场上的人数不胜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更是数不胜数,我却要去怜悯一个高坐上的帝王?”
夏予语气高了几分,难听的嗓子充斥了整个营帐。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干嘛动怒?”
听着柳娘垂眸嘀咕,夏予也发觉自己情绪不太对,连忙出去。
她是很烦,一提到陆淮钦就很烦,一站到他身边就很烦。
她以为陆淮钦不会再管她们,谁知道隔了两天,陆淮钦竟是让她继续煎药送药。
不知道陆淮钦是否有察觉什么,若有,他的反应不该是这样。若没有,反应更不该如此。
踢了一颗石子,夏予顺着它滚动的痕迹,猛地看到穿着盔甲出营帐的陆淮钦。
她连忙低头不敢与之对视,乖巧地立在边上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陆淮钦自出来便下意识地往夏予的住处看,视线还未落到那里,就看到穿得单薄的夏予。
他眉宇微微拧起,一直盯着她走过。最后上马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恰对上夏予追来的眼神,他的心漏了一拍,倒是先别开眼躲过。
“将人看紧。”叮嘱了一声何幸,陆淮钦便离开。
“陛下要去做什么?”柳娘追了出来问夏予。
“不知道。”
“那陛下晚上会回来吗?”
“应该吧。”
“于娘,自打那晚出事过后,你就不对劲,你是不是恨我偷偷拿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