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徊远也行,林意笙也行。夏予只想带着陆时谦抓住一根稻草。
可是都无人出现。
“何幸,我求你了,你让人把孩子带走吧,我跪着,我跪死都可以。”
夏予瞧着出现的何幸,满是哀求地看着他。
“陛下指令,奴才不敢违背。”何幸垂眸敛去眼中的愧疚,“贵人不若进去服个软吧。”
“没用的。”夏予太了解陆淮钦了,他是铁了心要给她教训。
随着又一道闪电划过,夏予看着要昏迷的陆时谦,心底更加绝望。
她多想带着他离开,可周边全是人。他们就像恶狼,只要夏予轻举妄动,他们就要上前把夏予和陆时谦撕碎。
“我的病会好吗?”陆时谦勾上夏予的尾指。
“会的。”
“那等我痊愈的那一天,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好不好?”
“为什么要等痊愈呢?”
“因为我死了,那秘密就没有任何意义,还会徒增烦恼。”
“你小小年纪怎么想这么多事呢。”夏予哭得厉害。
“这是一个你永远都猜不到的秘密。”陆时谦小声嗡嗡。
如果他可以活下去,哪怕只有十年,五年,他也一定要告诉夏予,他不叫陆誉谦。
可是他可能今天都活不过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皇那么讨厌他,为什么今日的事情要罚他跪着,为什么他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
陆时谦越发迷糊,勾住夏予的尾指开始滑落,夏予心神一颤,连忙握住他的手。
“陆淮钦,我求你了,救救他吧,我求你了。我夏予对天发誓,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会违你的意。我求你了,陛下,求您了,陛下——”
陆淮钦就站在窗前,他僵直在那里没有动。
他以前有多盼着夏予在他面前服软,此时此刻就有多么讨厌。特别是想到夏予是为了陆时谦,这厌恶就更多了一分。
可听着她凄厉的叫唤,陆淮钦还是没忍住开了一丝窗户。
冷风冷雨瞬间涌了进来,陆淮钦看着夏予绝望的模样,心口猛地钝痛。
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最后改至抓在窗柩上,直到指节泛白,陆淮钦终于克制着要关上窗户,却见夏予朝他这边磕着头。
陆淮钦猩红了双眼看着夏予,只觉得她那么陌生。分明咫尺之间,却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