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水思归背对着孟帅,淡淡问道。
孟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空置的水桶,道:“看来我回来的还不迟。”
水思归道:“你去了不算很久。”
孟帅一怔,轻声道:“不久么?”
看水思归的状态,似乎孟帅只是去倒了一杯茶,转身即回,其实他已经在外面过了一整夜。而他自己的感觉,还要更漫长,因为他经过了一张折磨的告别。
“难道是黄粱一梦?”
古人曾入睡,做大梦一场,从发迹到富贵,又到衰落,一个轮回起身黄粱米饭还没熟。如此真幻交织的情形,让孟帅心生感慨。
气氛一时沉郁下来。
突然,水思归跃起身,照头给了孟帅一鱼竿,骂道:“黄粱个鬼!不久个屁!老子让你去去就回,你他么一去一日一夜,让我在这里干等,这是你尊师重道的道理吗?”
孟帅捂住脑袋,苦笑道:“对不起啊老师,我放飞自我了……”
水思归一伸手,拧住孟帅的耳朵,把他拽到桌边上,道:“之前我就想揍你,看在你累了一场的份儿上先放你轻松几日。没想到你还精力旺盛,那咱们把之前的事儿好好聊聊。”
孟帅脸都皱起来了,道:“您这就冤枉我了,我才刚刚见到您,哪就惹您不高兴了?”
水思归一推孟帅,把他推到椅子上,自己坐在他对面,道:“坐着吧你。还说你不知道——你知道水镜界是怎么回事吗?”
孟帅道:“不是一个小世界么?是真实?还是虚幻?”他迟疑了一下,道,“半虚半实?”
水思归道:“神力形成的世界,本就在半虚半实之间。所以,你就该知道,那是水镜世界,是我的世界,一切该由我掌握。”他瞪着孟帅道,“谁允许你自己加那么多戏了?”
孟帅“唉?”了一声,道:“什么戏?我可是按照您楸吩咐来的。”
水思归哼道:“我的吩咐,你看别人是怎么出生的?从海里出生,一穷二白,在海上漂流,慢慢积蓄实力,寻找神兽,炼化世界,这一套功夫下来,少说几十年。你倒好,自己带神土,自己带神兽,神兽还早就和自己一心,连驯服和炼化都省了,直接当了地主把别人拉来打工,你怎么那么能?”
孟帅啊了一声,道:“什么?那不是您给我的特权吗?我还以为因为我是您亲徒儿,您就是给我金大腿呢。”
水思归死不打一处来,险些再给他一钓竿,道:“我给你特权?你师父我是营私舞弊的人么?就算给你特权,也最多帮你一点儿,大家都种地,我分你一块沃土还罢了,也不能别人还在种麦子,直接给你饼吃啊。你不知从哪里掏出块神土的时候,老子的计划都给你毁了。”
孟帅挠挠头,道:“原来如此。”原来不是水思归给他的金大腿,是他自己带了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