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又是愕然,道:“我还以为你会用缓和一点儿的词。”
段凌夜不耐烦道:“蠢材就是蠢材,难道我用美化一点儿的词,他就不是个蠢材了吗?年纪比你还大,修为还不到先天,不是蠢材是什么?”
孟帅摸了摸下巴,道:“不如我也不一定是蠢材。毕竟我是天才啊。”他假装没看见段凌夜的脸色,道,“你给他服用丹药了么?”
段凌夜道:“丹药自然不缺他的。但我说他是蠢材,不只指他资质差,脑子笨,更是指他不上进。自暴自弃,与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资质不好,是天作孽,尚可为。不上进,是自作孽,那就不可救了。”
孟帅叹了口气,道:“你不管他?”
段凌夜道:“我可以管他不能做什么,却不能看着他一直做什么。不上进是绝症,深入骨髓。所以我只管他不死。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这边走——”
他调转方向,并没有奔赴战场,而是往一处山腰平坡而去,孟帅会意,道:“那里是一元万法宗的家属聚集地?”
段凌夜道:“可以这么说。”
孟帅道:“现在赶去人还在吗?会不会宗门安排他们进入山上的封印结界中避险了?”
段凌夜森然道:“一元万法宗,不会管这些。”
孟帅闭口不言,和他一起往山坡奔去。
到了山坡,只见好大一片村镇,一栋栋小楼组成了街道,商铺俱全,看来像个繁华的市井小镇。
不过纵有繁华,也是之前的事了,现在街面上空空荡荡,只剩下街上东一堆,西一簇的丢弃品,篮筐翻倒,狼藉遍地,仿佛刚刚有大批人马碾过一般。
孟帅看了一眼,已经明白,孟会凌他们都在山上看了半天热闹,这依附一元万法宗的集市,岂能一无所觉?这里的人实力都差,唯恐有池鱼之殃,自然都一哄而散,逃命去了。
显然镇上没剩下什么人了,段凌夜显然很是气恼沮丧,停了一下,往一处大屋奔去。
那大屋是镇上说一说二的宅邸了,在孟帅来的世俗,至少也是小地主住的。
段凌夜踹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闯入,就见中门敞开,一路门户都是开放的。倘若主人离去,必是走的很匆忙。
兆头越来越不好,孟帅心情也有些沉重,两人一直走到最后间,那是一间卧室。
卧室中间,一张大床上,一人坦然高卧,呼声大起,睡的十分香甜。
段凌夜一见那人,又喜又怒,长出一口气之余,怒色上涌,一伸手,将那人从床上拽了下来。那人啊哟一声惊呼,咯的一声,吐出一口酒气。
孟帅站的不远,闻到一股酒臭,也不禁皱眉。段凌夜脸色微变,回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人大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一滚,叫道:“大哥,今天什么日子,你又找我晦气?”
孟帅好笑,那人还没清醒,只挨了一巴掌,就知道段凌夜到了,可见段凌夜之前也是简单粗暴。至于说“找晦气”云云,不免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