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孟帅起身就要准备接招了。虽然杀害冯深河的是龙虎下院中人,但龙虎山和龙虎下院本为一体,不能指望一个满心恨意的人区分清楚。而孟帅却有龙虎山之主独子的身份,若是冯源将恨意倾泻在他身上,也不意外。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刚刚冯源的“加害论”,就不是什么戏言,也不是自信,甚至不是威胁,而是吹响报复号角的预告。
面对孟帅的警惕,冯源道:“我不恨龙虎下院。”
孟帅轻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冯源道:“说全身不恨,也不可能,我的恨太多,自有龙虎下院的那一份。但我真正恨得不是他们。而是我的仇人。”
孟帅奇道:“你的仇人不是龙虎下院的人,那李院长什么的?”
冯源轻蔑的道:“他们?他们只是一群懦夫,被人踩到了脸上,不敢反抗,打落了牙和血吞,只好将黑锅扣在死人头上。纵然他们该死,却也让人可笑可怜,懒得理睬。”
孟帅诧异,道:“听你的意思,那个晚上动手的并不是龙虎下院的人?”
冯源道:“不是。我父亲为了我母亲,在外面得罪了人,一路逃回龙虎下院。当时他并没暴露身份,在西方和我母亲过了七八年的平安日子……直到那天!”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道:“大仇人得知了我父亲的消息,带领狗腿子进行了夜袭,将我父母兄姊杀害,也牵连了龙虎下院的人。李院长他们也是被牵连进去,同日殒命。”
孟帅道:“这么说,李院长不但不是你的仇人,反而在保护你们?”
冯源声音再次沉下,透出几分嘲讽:“保护,也不过是欺弱怕强罢了。李院长运气不好,那天晚上正好在附近,听到声音过来看了一眼,便卷了进去,连带着死了几个高层。除此之外,又有谁敢插手?后来他们知道了来人是谁,自然不敢触霉头,反而封锁了那片区域。只剩下我父亲孤军奋战,直至战死。后来再死的人,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孟帅恼道:“这么窝囊?我父亲呢,他没管么?”
冯源奇道:“你不是山主的儿子么?怎能不知道那时的情况?”
孟帅咳嗽一声,道:“我一向在外面……再说我还没出生嘛,不知道也正常。”
冯源道:“山主沉寂多年,直到最近才有所活动,那时……谁知道他在哪儿?”
孟帅算了算,二十年前,自己没有出生,而自己出生数年之后,还有孟会凌丢儿子十几年没想起来那一出,可见那时他确实不在状态,根本指望不上,不由道:“纵然我父亲不在,龙虎下院也非寻常之地。连他们也要避忌,任由对方来去,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横行霸道?”
冯源道:“那确实是他们惹不得的大人物。就是……乾坤万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