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面上,两道白浪一前一后驶过,把原本平静的水面搅得风起浪涌。
孟帅在前面驾船,远远看着后面的小船,暗自骂道:“这破船开得还挺快。”
他能有自己的一条船,也是运气使然。他黑土世界的湖面上,码头上正拴着这么一条。这条船是他在挖掘机之后第二个做出来的机封。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只想:这么大一个湖,没条船像话吗?便做出这么一条来,现在却是救命了。
只可惜他当时不知道有一天要驾着船逃命,没给这条船做太快的动力,不然的话按照飞艇那种速度设计出来,早不知道把后面的追兵甩到哪里去了。
好在后面那条船也不快。至少比林霄寅来时的快船慢的多,两边开足了马力,也是你追不上我,我甩不掉你。认真说起来,还是孟帅稍微快一线,前后的差距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只是这速度差也是有限之极。
好在追了这么久,孟帅也心里有数,这家伙必定是身上有伤,或者说身中剧毒,而且毒性位缓解,不然这个距离不应该只是驾船来追,至少也该外放剑气,尝试攻击。等再远一点儿,就真出了攻击距离,料他也束手无措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赶紧开到有人的地方,最好是成丹节的大典之地,纵然那林霄寅是鼎湖山重要人物,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百鸣山的内门弟子,尤其今天还是典礼的好日子。
奈何孟帅压根就不认得路,现在又是凌晨最黑暗的时刻,白雾虽散,星月之光也隐去,压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狂飙一阵,发觉四周越来越荒凉,好像走到了荒僻地方。
孟帅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无奈,生恐到了水尽处,到时弃船登岸,可不是对方的对手。难不成还驾驶挖掘机狂奔
可是……若是一直在水面上,孟帅倒有三分信心,能把对方耗没了。且不说速度上本就是他快一线,单说动力,比拼消耗元玉,孟帅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那艘船的元玉,孟帅看过,还有一半。元玉的能量消耗的虽不快,可架不住极限狂奔,最多一个时辰,对方必定枯竭。他才不信青衣人能随时带着可替换的元玉,那东西在大荒是真正的稀罕货。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人带了,孟帅也更胜一筹,他有元玉矿山在手,砸也能砸死对方。只要拼到对方能源耗尽,就是他赢了。
但前提是……这段时间林霄寅别解毒。他要是解了毒,恢复了哪怕一半的本事,孟帅就要凶多吉少。
赌一赌吧,看谁耗得过谁。
滕重立驾驶着小船飞奔,眼角往后瞥。只见林霄寅盘膝坐在船头,闭目养神,面上罩了一层绿气,显然是中毒之象。
他现在心中无比后悔:刚刚怎么就吓懵了,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中毒了呢?要说之前林霄寅言语恐吓,他没反应过来是色厉内荏,孟帅已经问他蝾螈有没有毒,这么明显的提示,自己怎么也没反应呢?
越想越恨,滕重立希望林霄寅赶紧毒发而死——看他那倒霉样子,说不定现在自己捅上一刀,也能杀了他。
想是这么想,借他两个胆子,滕重立也不敢真的动手。他要有那种孤注一掷的胆略,刚刚也不会吓崩溃了。
他现在最希望的,不是林霄寅死,而是孟帅死。希望自己驾船追上孟帅,林霄宿一剑刺死孟帅。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自己倒霉的时候,总是痛恨不那么倒霉的人,对害自己的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许是他夹杂着各种恨意的目光太实质了,林霄寅突然睁开眼,道:“怎么样了?”
滕重立吓了一跳,道:“一……一会儿就追上了。”
林霄寅道:“还没追上?这没用的东西。”沉吟了一下,缓缓从袖中取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