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重立站在门外片刻,眉梢眼角抽搐着,虽然没有做出正常的表情,但已经分明透出一股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僵硬的转过身,一步步的往后退去。
在旁边闪烁的灯光下,滕重立如行尸走肉一般走过了一处通道,来到后面一排房子当中。那排房子的最里面一间房门大开,他晃晃悠悠走了进去。
房中只有一把椅子,四面没有窗户。他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只听啪的一声,大门关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唯一的光芒只来自他的瞳孔,黑暗中就见两点瞳仁幽幽发光,如待宰羔羊,充满了恐惧。
黑暗中,一人道:“事情办砸了?”
滕重立颤声道:“他太精明了,根本不上当。”
那人森然道:“是他太精明了,还是你办事不利?或者说,你压根就是给他通风报信去了?”
滕重立腾地站起,叫道:“我于嘛要给他通风报信?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身子刚站起,突然触电一样倒下,瘫坐在椅子上,声音越发颤抖的厉害,“他出卖我不是一次两次,这次也是他害我。我本来就有心找机会弄死他,怎会不顾自己的性命给他报信?”
那人道:“没什么交情?没交情他会给你找上山的机会?还花了一千聚气丹?”
滕重立颤声道:“这个我早就说过了,钱是我花的。为了买机会,我还给他花了更多的钱。他却一直敷衍我,若没有这个机会,他白收了我的钱,还是不带我上山。那厮心黑的很。”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声音暂时止歇。滕重立高声叫道:“我什么都说了,什么都配合,放我出去吧。我把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你。那可是一大笔财产,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哪里,你杀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房间隔壁,一男一女对坐。男的是弱冠青年,文质彬彬,女的是花期少女,冷若冰霜。
那青年开口道:“乌师妹,我看这蠢货技止于此,想让他把姓孟的引诱出来,恐怕很难。于脆把他杀了吧。”
那少女正是乌家的天才少女乌雨薇,她皱眉道:“他还掌握着我家一笔财产,不撬开他的口,却还杀不得。”
那青年道:“既然如此,他就留给乌家处置,姓孟的我们自己想办法。”
乌雨薇道:“林师兄,我久闻林氏在控制人身上很有心得,你也确实把他制的服服帖帖,你何不直接逼问他钱财的下落?我乌家自有重谢。”
那青年笑道:“罢了吧。钱财我们没兴趣,那小子我们也没兴趣,他既然当不成诱饵,那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你们自便吧。我只要孟帅那小子,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乌雨薇本来就冰冷的神色越发阴沉,道:“你这么说,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了。我乌家的重要犯人冒着走失的风险随你摆布,本来是我家要杀的人也由你处置,你要的条件我们无不答应。怎么你一利用完了,连一点东西都不付出,这是把我们乌家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等人么?”
那青年淡淡道:“乌小姐这是指责我林家了?要不是你们家把姓滕的这小子放漏了,让他占了我的名额,钻进我给孟帅设的陷阱,害我们扑空,现在哪需要费这么大的周折?让这小子当诱饵,也是你的定计,事实上就是不行,白费了心思。”
乌雨薇霍然站起,道:“你休要颠倒黑白。你设的陷阱?真叫人笑掉大牙。孟帅多精明的一个人,从天罗地网里溜出来不是一两次,他哪只眼睛看得上你布置的陷阱?要不是当时为了把滕重立那个麻烦打发走,他没有细想,当时就戳破了你的算计。要这么说,你现在没给他发觉,还要感谢滕重立的出现呢。”
那青年哈哈一笑,道:“对对对,都是乌家的人有本事,天罗地网里的鱼漏出一条又一条。既然乌家那么高明,想必也用不到我们。姓滕的交给你,告辞了。”
乌雨薇森然道:“请便。别管我没提醒你,孟帅虽然不是核心弟子,也不是哪家世家子弟,但他来头可是不小。这几天明里暗里叫我不许碰他的可是不少。你没有内应,敢把手伸到百鸣山来弄人,小心引发大战。”
那青年哦了一声,道:“你们百鸣山那么重视他,是因为奇货可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