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平神色稍霁,道:“谢不谢我不重要,赶紧把小崽子带走,早了结这一桩破事。”
孟会凌起身,对孟帅道:“帅儿过来。”
孟帅走过去,孟会凌道:“大礼谢过钟伯父的养育之恩。”
孟帅心中略微不爽,他一向很烦钟不平,要是前几日让他给钟不平磕头他是万万不肯的,但现在他对钟不平的印象扭转不少,也不算排斥,便上前要行
反而是钟不平道:“住了,谁要你行礼?我对你有什么养育之恩?你这一个头磕下去,我就成了你钟伯父,难道要恶心我一辈子?”
孟帅气猛地往上冲,一句“卧槽”差点出口,刚刚对钟不平升起的一点儿好印象烟消云散。倒是钟少轩实在看不下去,轻声对钟少轩道:“父亲,不过是受一礼,您何必一味动怒,非把好事变成坏事呢?”
钟不平道:“滚一边儿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好事个屁,明明是承诺,你们非要往恩义上扯,不觉得可笑么?”
孟帅心中骂道:这老头是数疯狗的吧?逮谁咬谁?连自己儿子也咬,把别人都咬跑了,是不是还要在自己大腿上啃上几口才开心?
孟会凌大概是在场的人中最心平气和的,始终没有因为钟不平的出口不逊而有变化,这时开口道:“不管你老兄如何说,我儿在你府上一衣一饭,寸丝寸缕,都是你所赐,不管你认不认,这都是你的恩德。”
钟不平道:“怎么着?你儿子欠我的钱,你不打算还了么?要用恩德搪塞过去?”
孟会凌道:“自然百倍偿还。”
钟不平道:“你肯认就好。回头我会把你儿子的欠债单给你,记得你的承诺,百倍奉还。如今你家大业大,反正还得起。”
孟帅听着,突然有些微妙的疑惑,总觉得钟不平事事和人情反着来,简直有些故意,竟有些不合道理了。这其中没有其他缘故么?
孟会凌道:“既然你处处讨厌我儿,当初又何必把他养在家里?你就找个人家把他一送,给些钱财保他平安便是,也省了许多功夫。你坚持自己抚养,耗时耗力,这点点滴滴,不都是天大的恩德么?”
钟不平道:“连你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能想到的主意,我能想不到?送人?我直接把他卖掉,给本地的大户为奴,何必给钱,还能挣钱。”
孟会凌一直心平气和,这时也不由双眉一轩,道:“好在你悬崖勒马。”
钟不平冷冷道:“要不是那不成器的孽障阻拦,你也不用付我的账单了,直接拿钱去赎人就行,倒是便宜很多。”
钟少轩见孟会凌脸色渐渐沉下来,心知不好,钟不平说孟会凌什么,孟会凌都能忍,但他渐渐往孟帅身上戳,怕是犯了孟会凌的底线,急道:“前辈,父亲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他心中也喜欢二弟……”
钟不平冷冷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
孟会凌点头,对钟不平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接着淡淡道:“我相信钟不平少了舌头之后,绝对比现在招人喜欢。”
孟帅在旁边暗道:附议。
钟少轩再次求道:“前辈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