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的骄傲发自骨子里,通身上下无一处不傲,因此他只是看了中山王一眼,径直走到了擂台边上。
杀落水狗?他不屑。救惺惺相惜的好对手?别恶心了。
望着湖水,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岸上来船接人。
当初踏水而来,何等威风,现在强弩之末,也只好坐摆渡船来了。
大荒弟子在岸边看着,低声感慨,见明王抬手要船,示意人去准备。
眼见小船去接人,叶孚星道:“刚刚忘了,应该把下一场的对手运过去。不用来回两次了。”
玉淙淙抬头看天,但见天色虽暗,天边已经出现了一线鱼肚白。竟然将近黎明了,长呼一口气,道:“还要再比?我都有点乏了。”
阴斜花道:“是啊,我都懒得看了。”
妙太清道:“你是因为想早点抢东西,因此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吧?”
阴斜花道:“抢东西更需要赶紧比完,不进入下一轮怎么去龙木观?依我说,三下五除二,赶紧弄个强弱悬殊的配对,决出八个人来是正经。老子等不及了。”
妙太清冷笑道:“说得容易,刚刚那几场比赛不是按照强弱配对走的?还不是大出意料之外?谁知道到底谁强谁弱?”
阴斜花鼓掌道:“说的太好了。刚刚那几场搭配,都是叶孚星搞得。你骂他有眼无珠,我是拍手称快。”
妙太清顿时尴尬无言,叶孚星也觉得无光,道:“刻意求之反而求不得,与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也不必再费心安排了,随意抽两个人就是。妙师妹,玉师妹。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说一个人,就让他们安排比武。”
妙太清和玉淙淙点头,阴斜花笑道:“看着点儿名单啊,别到时候一个人也叫不出来,那就抓瞎了。”
叶孚星数了一二三,妙太清和玉淙淙同时开口,一个道:“国京”,一个道:“小天真。”
于是这一场比赛就定下来了。
叶孚星道:“既然如此,就叫他们去码头等着,小船直接接他们回擂台便是。”他突然回过头,道,“阴师弟,我刚刚看你的眼神就不对。提醒你一句,天子剑是天子重器,压的是大齐王朝的气运,不是谁都受得起的。你还是别打他的注意才是。”
阴斜花嗤了一声,道:“你哪知道眼睛看我觊觎天子剑了?国器和武器我还分不清?那天子剑看起来确实不错,但也只是对战罡气尤其是田家自己的罡气有奇效而已。刚刚若不是真剑克制虚剑,根本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你小看我的品位么?一会儿进了龙木观,才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
叶孚星嗯了一声,又道:“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点私下的话。大家来这一趟也很辛苦,若真有机会,我不会阻拦大家发财。但有一节,好歹咱们还都是宗门里的弟子,田家说不定还有咱们的师弟妹。希望记得自己的身份,吃相别太难看。”
众人默默点头称是,只有阴斜花嗤了一声,充耳不闻。叶孚星这番话主要是说给阴斜花听得,他既不听,这番话就算白说了。
码头上,皇帝站在最头里,死死地盯着湖面上一摇一荡归来的小船,反而把等在码头上要上擂台的小天真和国京挤在一边。
望着船上那个精神萎顿的身形,皇帝心中颇为犹豫。
要不要趁此机会,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