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悦一家皆大欢喜地离开了,临走时扔了三十两银给莫黛,莫黛说什么也不要,她可记着古翃一直在自己面前哭穷呢。
古悦于是收回银子,再次冲女儿和孙女摆出一脸“你们是沾了老身的光”的神情离开了。
待古悦一家离开后,按摩馆也开始打烊关门了,尚仁尚义开始上在大门处木板,只留一个角门。单梁和庆诚皆与莫黛点头行礼后离开了按摩馆。莫黛和沐千澈也打算回家了,只是这回萧笑没有与他们一起走,吱唔着说有事,等会儿再回去。
莫黛他们离开后,萧笑独自坐在女汤旁的竹篱笆下,拿出一把刻刀刻着一块木头。她刻得入神,丝毫未察觉到来女汤放水的尚达。
尚达本想悄悄离开,然,在见到萧笑那分外认真的神情时,他忍不住伫足打量着她,以及她手中雕刻的东西。
萧笑手中的木头已初具人形,看那身材比例是个高大的男子,尚达本以为她是在雕刻尚同,但下一秒他便知晓不对,那个小木人不是尚同,因为尚同不会将一头发丝张扬地披散着,也不会将衣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来。
尚达有些羞恼,以为萧笑是在刻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但她一刀一刀精雕细刻,那么投入,那么专注,压根儿就不像是怀抱着什么龌龊心思的神情,那个被她雕刻的人想来在她的心中十分重要,她满眼满心定然都在想着那个人。
尚达忽然替弟弟尚同不值,原来这个萧笑的心里早已有别人了,便是尚同嫁给她也不会好过的,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来气,粗声问道:“萧姑娘,你刻的可是你的心上人?”
萧笑一惊,刻刀直直刺入左手的食指内,一瞬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抽气。
尚达一见,心里有些慌,细想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萧笑?现下好了,害她的手受伤了,按摩最重要的就是手,这下可如何是好?
尚达虽然心里慌,但行动上却不慌,几乎是在萧笑手流血的一瞬间,他便抽出袖内的帕子急急上前替她裹住手指:“你先攥紧,我去抓把草木灰来!”
尚达动作迅速,很快便从灶房抓了一大把草木灰来,解了她手上的帕子,将草木灰敷上去,而后再替她包扎好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