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凌最恨莫大溪凡事都胸有成竹让她抓不住一点错处的地方,气得直磨牙,但却没办法。不过,这回的赌,莫大溪是输定了,福星兔点心不过就是造型出奇了一些,她不信福满堂里专业的糕点厨子做不出来。哼,莫大溪,等你做了老娘的白兔,老娘定要把你利用个完全彻底,而且一文工钱也不给你!
房凌一边想着,一边瞄向莫黛写的话本子,最近她对话本子里的故事甚是着迷,回回都要自己先看上一遍,然后再拿出去读给商一红听。莫黛这回写的故事再一次吸引了她,玉兔精?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啧,莫大溪,你写得东西甚对老娘胃口啊!
萧笑一路走一路忧心忡忡的,明明前面站着个行人,她竟能直直撞上去,脚下明明有块石头,她竟能直直踢上去,亏得有莫黛在旁边拉她一把,不然她这一路指不定要摔多少跤,被多少人骂呢。莫黛现下终于明了为何萧笑刚才出现在福满堂时,身上会沾着泥土了。
见萧笑魂不守舍的模样,莫黛皱了皱眉问道:“几时发现萧笙病的?”
“今,今日卯时,我醒来便发现萧笙趴在正厅的方桌上睡着了,我上前喊他却喊不醒,一摸他的额头竟烫手得厉害!”萧笑苦着脸答道,一向嘻嘻哈哈大而化之的她此时竟是带着无助的哭腔。
“找大夫看了吗?药抓了吗?”莫黛又问。
萧笑蓦地停住脚步:“大夫看了,药也抓了,但萧笙一直昏迷不醒,喝不进药,嘴里一直呓语着喊热,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冷静点,萧笙病了一切都要靠你这个姐姐,你不冷静点怎么行?”莫黛拍了拍萧笑的肩膀,问她,“家里有烈酒吗?”
“有,是石墨早前到我们家吃饭时留下的,不过,要那烈酒作甚?”
“给他擦身体降温。”莫黛说着便加快了脚步,萧笑愣愣地跟着,看着她行走时挺直的脊背,萧笑莫名的就心安了许多。
她与萧笙两人多年来相依为命,好在两人的身体还算好的,从小到大,她几乎没生过病,而萧笙只在爹娘相继去世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亦如现下这般浑身发热烫得厉害,且一直昏迷不醒。那年她十岁,背着萧笙跑去找大夫,却因拿不出看诊的银钱而被大夫赶了出来,那时她既害怕又绝望,只能把萧笙又背回家,让他在炕上躺着,她则一直陪在萧笙身边,睁大眼看着他,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间,萧笙便像爹娘一样丢下自己没了。
亏得老天垂怜,萧笙在昏迷了两日之后醒了过来,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姐,别哭,我不会丢下你跟着爹娘走的!”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