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与莫黛对视了一眼,无声地比了个“我先撤了”的眼神便溜向后院自己的住处。
“掌柜的……”莫黛正欲问房凌找她何事,胳膊再次被史岚挽起。
“凌姨,有事到二楼包厢说吧!”说着也不管房凌答应不答应,拉着莫黛便爬上二楼楼梯。房凌抽了抽嘴角,亦跟着上了二楼。
后院内,萧笑右肩搭着小二娘的专用抹布正欲去前楼上工,却见说书老先生从某间房门内出来,肩上背着一只包袱,一脸的阴郁之色。
萧笑想起刚才史岚说过的话,猜测这说书老先生怕是昨日大受打击,现下这是要离开了吧!
萧笑素来对说书的先生心有几分敬意,这会儿见了,便笑着同她打招呼:“商老先生!”
这说书老先生名唤商一红,五十来岁,原是一名赶场说书的流浪艺人,老家在古渠县,一年前来到莱阳县流岗镇,因说书颇得房凌赏识,故长期留在福满堂说书。
商一红瞧了萧笑一眼,知她平日里对自己甚是尊敬,但一想到她与不但抢了自己饭碗,还害自己下不来台的莫大溪交好,便没了好气待她。
见商一红故意忽视自己,萧笑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兀自去前楼上工了。
二楼包厢内,房凌与莫黛说的事便是从今以后由莫黛在福满堂说书,每日固定两场,每场五百文,若是多说便会有额外赏银,赏银数额据当日客人的打赏多少来决定。至于之前的刀工表演可作为福满堂的保留节目,遇到包场子需炒热气氛的当口便可拿来演上一演,自然这份工便是有演才有钱。
莫黛问:“若我负责说书,那之前的说书老先生该当如何安排?”
“自然是请她走人了!”史岚理所当然地回道。
“咳,岚儿说的是!若是你来说书,客人便听不进老先生说的书,毕竟老先生说的书早已沉冗乏味,客人之所以每日来听,那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供消遣,如今你说的书新奇逗趣,已然养刁了客人的胃,再留老先生在这里说书也只会冷场。”房凌见莫黛一脸愧疚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便透着讽刺和无情,“莫大溪,你当日主动要求尝试说书之时便应该能够想到今日的结果,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你现下倒来为自己抢了人家饭碗而感到愧疚不嫌矫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