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公历二月十四号,青山沟这边比抚松要早半个多月的节气,所以这边天气还算不错。
山上的积雪已经不见了,小雅河也已经解冻,河水哗哗响着,唱着欢快的曲子一路东流。
山上的树还没有发芽,路边的野草也还没有萌发,看着各处都灰突突的。
没有花红柳绿鸟语花香的情形,小娃们多少有些失落,折腾了这么久,就来看这光秃秃的山,真的没什么意思。
曲维扬倒是挺高兴的,他一直都盼着再回来看看呢。
上一次还是送嘉俊去凤城,回来的时候路过看了一眼,结果因为姜家,他跟嘉康都没敢久留,连夜就走了。
如今也不知道村里啥情况,不知道当初的那些老邻居都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曲家的老坟地,那几年有没有被破坏?
“嘉俊嘉和,你俩估计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那年你们跟着回来的时候,刚一周岁多点儿呢,一转眼,你们这都快三十了。”
曲维扬一边走,一边感慨。
五三年他们抱着孩子回来,如今都七九年了,二十六年过去,感觉青山沟还是当初的模样,似乎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啊。
“这条河是小雅河,我小时候就成天在这河里玩,抓鱼摸虾的,有时候还去大雅河,看人拿炸药炸鱼呢。
哎呀,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大雅河里的鱼老大了,也多,一炮下去,就能炸翻老多鱼了。
最大的,就我这个子扛,两头都得耷拉在地上呢。”曲维扬想起了儿时的那些趣事来。
“那个时候买鱼,很少买一条,都是一截一截的。
那鱼身上有油,煎鱼的时候,锅里放了多少油,等着煎完鱼,还是那些油。
我们小时候,那可真是没少吃鱼呢。就是可惜,总这么炸鱼,那鱼越来越少了。”
“我记得有一年,我去看人家炸鱼。
明明看着那人拿着一捆炸药点燃了,可他就是没扔出去,结果炸药在手里炸响了,当时那人就给炸死了。
原本那河里成群结队的大鱼正往上游咬汛呢,结果炮声一响,那些鱼翻了个身,沉到水底下,就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