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我要搞清楚,为什么妮可会一直说她怀孕的事是她已经死去的未婚夫告诉她的?
“……妮可,”停顿了半响,我才说:“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本来想找个和缓的时机告诉你,那个狗大户,他——”
妮可却打断了我的话:“不要再提那个王八蛋了!我看他就是想看我笑话!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语气有多嘲讽,想想我都来气!”
顿了顿,她仿佛平息了胸口的怒意,又道:“你刚才得到的结论是,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是同罪,你说不如留下看看,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被娇惯大的人类女性,比如她,再比如我,某些方面,我们都是很无知的——像是用这种口气,谈论一个生命的去留,可以说冷淡得过火,也毫不负责。
她对可能会害自己死去的孩子没有爱意,而我,也没有同情心。
实验室长大的试验品,生出来的,其实不就一样是试验品吗?
“对……”我被转移了注意力,咬着大拇指,认真思索:“梦梦前辈虽然是【男性】,但这是后天的,你不觉得奇怪吗?算是两性平等的世界,还这么看重人类女性,却讨厌男性、歧视男性到这等地步,到了灭绝最好的地步——我一直不太理解,眼下多了个机会……”
“可我们说不定会被它害死的!”
“总归可以试试?说不定它会让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不要,还是把它杀掉吧,我不喜欢它!”
“你不喜欢,那我就帮你养好了,如果能活下来,我每个月给它买咖啡和巧克力。”
“诶,这种东西能吃和我们一样的食物吗?”
“人类男性的构造……既然也是人类,那它应该和女性差不多,应该能吃的哇?”
“说起来,它有几个生殖器?”
“……不知道,我是宇宙物理老师,你的问题超纲了。”
…………
我和妮可,到此刻为止,依然没有把【人类男性】当做是和我们相同的平等生物。
对于这件事争论不断的我们,今天也没打算去学校上课,只是以来拿东西的名义出现。所以当走进校园,一路遇到不少伸手打招呼的学生,妮可的反应是有点害羞又迟疑地回应,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克制自己不去摸肚子,如此未免会表现得更心虚。
而我——
就挨个盯着老师学生们的生|殖|器官看。
这个有三个……
那个九个……
那一个缩进去了,看不到………
话说,人类的男性,究竟会有几个呢?
哪怕在称得上紧张和不安的场合,抓着妮可寻找aoi的我,依然满心都是对以上问题的困惑——直觉上,我认为他们应该和仿人形的血族差不多,但是血族的是可以随意伸缩的;恶魔或许也可能,可恶魔的角其实也算两个;天使的我不知道,改天问问飞鸟好了………
“啊,那个,是不是赛莉娅你说的ai学生?”
“我看看……是他,就是他!”
眼见不用特意跑到b班去找aoi,前几天才狠搞了他一顿的我,此时一点也不脸红地朝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