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不算大。宋玥调整了一下角度，开始观察。富贵报的座位号，正好就在她和贺沉渊的斜后方。这个位置，对方很可能是故意的。因为从对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和贺沉渊。所以宋玥很小心。她左手拿着小镜子，右手拿了一支口红，缓缓涂抹。看起来，只是单纯的抹口红。随着角度不断调整，宋玥很快看到了富贵口中的人。让她意外的是，那人竟然是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老妇人。邪术师身上大多都有种很不详的气息，第六感如果强烈，看到他们后就会本能地觉得不舒服。想要远离。宋玥之前遇到的那些邪术师都是如此。比如毒寡妇。还有后来的那些人。这个老妇人却不一样。她的头发银白，全部用卡子束在了头顶。虽然看得出年纪大了，可皮肤白里透红，脸上还带着温柔的浅笑。这人的衣着打扮都很不俗，看起来就是一位非常有品位的阔气老太太。如果不是富贵说，她就是飞机上的那名邪术师。宋玥还真认不出来。真的是一点都不像。这个老妇人，跟她印象里的邪术师差距太大了。果然，越是看起来像好人的，才越是危险。宋玥忍不住想起毒寡妇。毒寡妇打扮得就太另类了，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根本不像是好人。哪像这个老妇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大学里退休的老教授呢。不得不说，她伪装得也太好了。脸上始终带着浅笑，看起来优雅又知性，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大概是看得太久，让这人有了警觉。突然，她抬起眼眸，朝宋玥的方向看来。宋玥立刻收起镜子，然后转过头，故意在贺沉渊脸上亲了一口。趁机对他说：“你看见那个头发银白的老太太了吗？她就是邪术师。”贺沉渊搂住她，跟她耳鬓厮磨。实际上是在小声交流。“你确定是她？”“富贵是这么说的。”“那就应该没错。”贺沉渊似乎对富贵的能力很有信心，很快又问，“它还说了什么？”“它说，那人的能力是声音，她的声音能够蛊惑人心。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让她有开口的机会。”“那我来想办法。”“不用，还是我来吧。你是男人，动手不太方便。”宋玥拦住了贺沉渊。这番话，是她深思熟虑后才说的。对方是个老妇人，单单这一点，就能够占据舆论高地。贺沉渊一个大男人，要是突然对一个老妇人动手，那就太容易让人多想了。倒不如由她来做。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才商量出结果。与此同时，那名老妇人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她的座位靠后，能够看到宋玥和贺沉渊的一举一动。然而，也有弊端。她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一些角度会被椅背挡住。所以宋玥跟贺沉渊耳鬓厮磨的时候，她只能看见两人在亲密，根本看不到他们开口说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