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清给杨小小拆玉冠,王二丫就给赵秀清拆长发后坠着的头饰。
送茶和吃食的小二进来一看微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多想,光是三人之间的氛围就让人很是羡慕。他轻手轻脚把东西搁好,杨小小头上临时换装戴上的玉冠已经成了一根简便的男式木簪。
木簪和玉冠之间的差距还是有些大的,至少在其他人看来。然而小二不懂得别的,只觉得这个公子不管戴什么都是好看极了的。
他想走时被杨小小唤住了,她问小二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去处。
好的去处?
小二抬眼看了下三双都是很干净清透的眸子,把心里的那些场所删减的七七八八。
赌场是肯定不行的,烟花场所那更是污了这几位的眼,吟诗作对的有那么几个,然而小二晓得有些也就是打着幌子。
其实最近很多江湖豪客也问过,显然他们就更看重这些场子,若是小二不说反而不虞。
心里有了个底后,小二就扬起个笑脸,说了丽城好些地方。比如今晚的荷花会,明日的马家小姐招亲丢绣球,过几日的打马场……
杨小小三人听得滋滋有味,过了一会儿小二咽了口唾沫,就瞧见一杯水端在自己面前,拿着的正是姓杨的公子。
小二惶恐地接过小心喝了口,心里只道公子细心,更觉得妥帖,见三人没有不耐烦之色,就讲的更细了些,还暗暗提醒了几人几个书坊之间的不合与一些城里的规矩。
最后小二把刚端来的茶水换了一套,离开时贴心地给她们合上了门。
掌柜的眼皮子一抬,就看见自家侄儿那挂着笑的样子,眼睛一眯:“上哪儿偷懒去了?”
“哪能呢!”小二跟掌柜的说了玄厢房中杨小小三人留他打听消息的事,知道这次是离开久了些,在自家叔叔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只能不舍地小心从腰包里拿出方才被杨小小赏的两颗圆溜溜的银珠子,自己悄摸着留了一颗,其他的都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这才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圆乎乎地规整得不行的银子,便对自己那侄儿亲近玄厢房中的客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小小和王二丫趴在房间的桌子上,拿着毛笔一笔一划把她们这几天的行程写下来,大多都是小二讲的事。
这小二也是聪明的,说话时暗暗观察着三人的神色,发现他们的神情微亮时就抓住了方向,不说城中哪哪家发生大事,而是提些能够游玩凑热闹的,果不其然三人都满意得很。
“今晚去荷花会看荷花,听小二说好运的还能得到传说中发光的荷花哩!”杨小小托着下巴,后头就被赵秀清敲了一脑门,“身子坐直了!”
趴在桌子上像什么样子。
“彤行也是!”
暂时被更名为“王彤行”的二丫哦了一声,和杨小小都老老实实坐直了身子。
她们只是一时没适应突然拔高的个儿,才趴着写。就像本来在你腰上一点的桌子,突然感觉低到大腿那里去了,当然会别扭。
于是赵秀清转头刚帮嗷嗷叫的杨饭饭换了尿布,回头一看那两个又偷偷摸摸趴桌子上了,还拿小眼睛瞟她,一见她转身赶忙挺直身体。
赵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