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柔泪眼盈眶，道：“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身上唯一还有一件东西是你买给我的。现在一并还给你，我干干净净离开京城，离开陈家。”

决心是前所未有的强大，陈温柔现在表现的更是潇洒而且恣意。这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就像是陈桥向前那番话一般生硬，不留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陈桥低了下头，缩了缩身体，全身都是裹在了那军大衣之中，像是有些冷。只是，那一顶棉帽这会垂了下来，正好遮盖了他大半张脸。

他就这样坐在上位，低着头看着那一地玉的碎片。

这会，深吸了一口。陈温柔转过头来，再没有看上一眼陈桥。而是扬长而去，向着大厅外一路走了出去。

李良看着这一对父女决裂，当即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而当李良和陈温柔都是离开这大厅之中，坐在上位裹在军大衣之中的陈桥。才是徐徐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那一张脸已经是挂满了泪水。

红着眼眶，整张脸都是有些扭曲了起来。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陈桥伸出手去，按住了桌子，避免自己倒了下去。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滑落到了脖子，渐渐风冷。

陈桥仰起头来，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是在这大冬日里哭泣了起来。

“滚，滚。”陈桥的喉结轻轻涌动，再次说起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是很轻很轻。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吐露了出来一般。

只是说完之后，他忽然仰起头来。喉结微微涌动，发出了一阵呜呜呜呜的声响出来。

那像是一匹孤狼，在草原里受伤之后，对月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