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刚一扭头,就对上了男人阴沉的似要滴出墨来的眼眸,绞着怒意的嗓音在封闭的马车里格外清晰,“既然这么舍不得,怎么没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跑了,还回来干什么?”
上一回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承影护送她回宫那次。
那时候她还有闲情逸致跟他开玩笑,现在想想,真是……
“你笑什么?!”
帝北羽冷冷盯着她。
苏渺挑眉,“很显然,城门关了,所以我没跑成。”
寂静的马车里,粗沉的呼吸声又重了几度。
苏渺看着他怒意分明的俊脸,不知怎的就笑了,“你这人就是听不得实话——还说不喜欢我乖顺听话的样子,瞧瞧,我一说实话你就受不了了。”
最初她求着他所以讨好他,后来她喜欢他所以惯着他,现在么……
苏渺收回视线,直接靠在马车的软垫上,脑袋枕着自己的手心,闭上眼睛假寐。
帝北羽,“………………”
…………
相府倒台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满朝文武心思复杂。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丞相绝对不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好官,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他这样的大鱼已经不是上位者可以容忍的那种——除非他急流勇退告老还乡,否则迟早要交出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