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施家这次卷入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死的又是施家的媳妇宝庆公主,这里面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任晓阳也不敢耽搁了,也不回千寻码头了,直接打马回府去了。这些年,任家依附施择过日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次的事情,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任晓阳匆匆赶回任家了,任氏在府里也自然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了,施择本来留宿在京郊的军营,也被任氏派去的管事,活生生给吓醒了。施家如何反应,这里暂且不表。到了次日天一亮,满京城的人,不仅仅是勋贵人家,就连路边的寻常百姓,都听说宝庆公主莫名其妙死在了瓦缸胡同的一个私宅里面。而这个私宅的主人,正是宝庆公主的大伯子施旷,而宝庆公主死的时候,边上就有这个施旷,还有施旷的妻子唐氏。而今施旷和唐氏都被押到锦衣卫的大牢里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按理说,一个天家的公主暴毙,被人这么残忍的杀害了,这个消息即使在勋贵人家里面流传,也会小心翼翼,不敢添油加醋,这般细枝末节的地方都给说出去的。可是偏偏这个消息,第二天早上就传遍了京城。有人说,是因为事发的地方,正是南城最三教九流的所在,昨天晚上的事情,看见的人不知道多少,想藏也藏不住了。
徐婉如次日一起床,就听小莲来报,说马文远来了。这么一大早的,他一个长史来这里做什么。徐婉如一边起身吃茶,一边就招了马文远进来。
马文远一进屋子,看见徐婉如闲闲地半散着发髻,就不敢抬头去看,只低了头,却一眼就看见了她脚上踩着的软底绣鞋。马文远正觉着眼睛没地方放呢,方嬷嬷倒是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有事说事,别耽搁了郡主梳洗打扮。
马文远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说起事情来了。
“郡主,”马文远开门见山,直接就说了,“宝庆公主死了。”
“啊,怎么这般突然!”徐婉如也有些吃惊,方嬷嬷倒是处变不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接过徐婉如手上的茶盏,又她递了块巾帕。
“只怕有人也跟我们一样,”马文远分析道,“借着施旷跟宝庆公主的私情做了记手脚。”
徐婉如擦了擦手,放下帕子,又捡了块茶点先吃着。
“长史觉得,会是什么人呢,这边心狠手辣。”徐婉如虽然跟马文远合计,要捅破了宝庆公主跟施择的私情,可是这两人的性命,徐婉如丝毫没有想法。也不知道是谁,杀一个天家的公主,就这么随随便便,想杀就杀了。这个胆子,不是草莽的厉害,就是后台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