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只要我们还有希望,明日尚待。但李云的明日可还在?那个还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老人明日可还在?那段唯美的不容玷污的感情可还在?这是每一个观影人的心声,无在乎身份地位亦或是职业。电影中痛哭的李云将每个人曾经心中的苦痛和绝望都给勾了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到自己的眼前。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经历过生老病死的那些观众,看着影片中绝望的李云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索性,自己熬过来了,不是吗?此时再回忆起,只是当时已惘然,唯留下些嗟吁。至于遗憾,有过?还是没有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台下有些情感丰富的观众已经有点眼圈发红,鼻头发涩了。甚至有些脆弱的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们已经被完全代入剧情了,此时或是扑在男友怀间抽泣不已,或是独自拿着纸巾擦试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徐道洪听着电影厅内细碎压抑的哭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就哭成这样,那后来的剧情还不要哭死了?海城圣索玛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外,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面色不悦的阴阳怪气道:“李小姐,若是你不能继续缴费,恐怕我们医院只能把孙女士移送到普通病房了,也请你早日将人接走,免得占用医疗资源。毕竟这人也醒不过来的,何必这么……”李云却已经听不下去了,打断男医生的冷嘲热讽,“张医生,我会缴清费用的。不过能宽限两天吗?”男医生听到李云要缴清费用时面色还挺好,但听到要宽限几天时,立马脸色一黑,“李小姐,你知道这个病房两天可以救多少人吗?若是今天不能缴清费用,明天,就是明天,医院就把人清出去。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李小姐,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也不等李云反驳就大步离开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云在医院走廊里宛若幽魂般游荡,看着监护室里的女人,李云哽咽着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让她如何放弃,那是她的母亲,是她这世上唯一相依为命的人。如果放弃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想起萍姐隐晦的劝诫,李云知道,她惹了不该惹的人。也许是她错了,但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她唯一的亲人,那是她这辈子仅剩的回忆呀。李云实在找不到筹钱的路子,走投无路下,只好又去找了萍姐,那个把自己带进圈子的女人。萍姐披着一件狐皮披肩,面上抹了厚重的脂粉掩盖风尘,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姑娘,心思万转,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口,“说吧,什么事儿?”憔悴万分的李云祈求的望着这个唯一一个可能帮她的女人,“萍姐,您能借我点钱吗?”萍姐横了李云一眼,李云忙接着补充道:“只要我赚了钱,我马上就还给您。”萍姐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李云一眼,“你以为是我借不借你钱的问题?即便我借了你钱,你以为你母亲还能继续留在海城的任何一家医院里吗?”听着萍姐血淋淋的话,李云呆呆地愣住了,真的不行吗?咬着苍白的唇,声音低哑,“是谁?”萍姐皱了皱眉,“高家。”高家?那个海城四大世家的高家?李云突然有点儿想笑,自己一个浮萍般的蝼蚁如何惹得到到参天大树般的高家?“为什么?”“因为张润禾。”萍姐的一句话让李云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惨白,张润禾?他不是张家的人吗?为什么会?大脑充血般的迟钝,李云早就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心神俱失。萍姐看着往日里花朵儿般的人凋零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便多提点了两句,“高家主支的大小姐看上了张润禾,出手的是素来疼爱幼妹的高家三代高梓晨。”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李云有些筋疲力竭,她竭尽全力爱着的人和亲人?她该怎么选?自己又真的能配得上他吗?她怎么敢贪恋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温暖?终究,还是一场空罢。终究,还是该放手的。虽然高敏,高梓晨到现在只出现了不到几分钟,但观众们还是把这两个人恨得牙痒痒。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绝望的李云站在高大的建筑旁,就是这里了吧?就这样,把自己的心卖掉,卖个好价钱。微微紧了紧酸涩的眼睛,她不需要眼泪,她没资格哭。“我要找高总,高梓晨。”虽然粉黛未施,但素净的李云自有一番风情,前台小姐看了眼李云问道:“请问,小姐有预约吗?”“没有。”前台小姐抱歉道:“那恐怕不可以。”李云皱了皱眉,“你就说我叫李云,想来他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李云嗤笑了声,也许不会记得?毕竟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前台小姐有些为难,不过还是打了电话给秘书室。待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才来招呼李云,笑着道:“李小姐,高总让您上去。”李云紧了紧有些单薄的外衣,好冷。同前台点了点头,行尸走肉般的僵直着走上电梯。在秘书的陪同下,敲响了那个人的办公室门,门内一冷厉的声音,“进来。”秘书伸了伸手示意李云进去,李云捏紧双手,迈着有些颤抖的双腿走了进去。见一身素净有些萧瑟的女人走进来,其实高梓晨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资料里的这个女人总是言笑晏晏,风情万种。看来,最近被折腾的不清啊。老五这家伙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搞成这副模样。李云在办公桌前站定,盯着高梓晨的西装最顶端的扣子,干涩的开口:“请您高抬贵手!”高梓晨挑了挑眉,沉声道:“坐。”李云原本酝酿的气势完全被打乱了,只能依着对面男人的意思坐了下来。高梓晨盯着李云,“怎么?舍了一座金山不要,求我放过你?要知道,若是张润禾张大少要保你,就没人动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