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陵双目通红,恨恨的瞪着地上的女人,正待伸手再做些什么解恨,秦妙言却拉住了他的衣袖:“黄叔叔。”
黄陵回头不解的看她。
“她也实在可恨,可到底不用我们亲自下手,”秦妙言瞥了两位夫人一眼,慢慢的收回目光来:“免得脏了手。”
那种可入骨髓的厌恶再也不必掩饰,默言很少从她身上看到过分的情绪,不过是喜悦疑惑悲伤,都是十分的浅淡,以至于他此刻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秦姑娘的父母,活着的时候一定很疼爱她吧。
何二夫人还没来及从地上爬起来便被人一左一右除了起来,她像个泼妇一下大吼大叫。
羞愤、恼怒、惊恐、悲伤,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个小丫头摆了一道。
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
“臭丫头……你不得好死!”
远远的,恶毒的诅咒一声声简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狗吠!”茯苓和黄陵同时骂道。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默言静静的看着,说道:“从此后她们都不会对您有任何威胁了。”
秦妙言对他笑了笑,大约是表示了赞同。
热闹看够了,也该走了。
只是她刚爬上了马车,却听外面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茯苓用力地敲了敲车壁,“姑娘,是……是那个琵琶女!”
琵琶女?
秦妙言挑开软帘,目光不期然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盈盈若秋水,杏眼含媚,任是谁瞧来都如此无辜天真。
秦妙言心里却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这么看着她,仿佛不是不经意间的回眸,在两人眼神碰撞的那一刹那,她的嘴角甚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可能因为生的太过秀美,来看热闹的闲汉们眼睛都直了,瞪大眼睛发出惊叹声。
雪朝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转身继续跟在从知州府被押出来的一群家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