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子摸一把鼻涕泪,不耐烦的抬头。
不远处站了个身形高大的蒙面男人,手里拎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歹人啊!”一声大喊倏的划破天际。
树上原本几只悠闲的鸟儿顿时吓得扑棱棱张开翅膀,叽叽喳喳的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茯苓举着根棍子在树上戳啊戳,不时嘟囔,“当真聒噪,蝉没弄跑,倒是把你们吓跑了。”
秦妙言闲来无事,便在回春堂呆了一晌午。
先前打发人家去说了,大太太虽是有些勉强,却也同意了。
其实秦妙言是想在回春堂看看孙大夫和苏大夫收集的医书。
此时他们早打道回府了,回春堂后院倒是有供人休息的净房,收拾出来便可以在此休憩。
茯苓晌午本已睡了,可惜被院中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又燥起来,她气的便抄着根竿子满院子的转悠。
只可惜出了一身汗也只逮着两三只,万般无奈之下,又只好回了屋子,蒙着脸睡大觉去了。
秦妙言倒是无所谓,她正发现了几本甚是新奇的医书,这会儿还紧着,便也不午休,一个时辰前拿起来便再也没有放下过。
有人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槅,顺着窗沿偷偷伸进头来。
“咳。”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
少女埋首在书前,仿佛没听见。
李旭摸了摸自己下巴的一块青淤,哎呦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他悲愤了,猛然一敲窗槅,笃笃的闷响在夏日炎热的午后如同石子投水般,惊的人心湖泛起阵阵的涟漪。
秦妙言抬起头来看着窗前的男人,目光中的茫然一闪而逝。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语气疑惑,倒也没有不悦。
“我叫你你都没听见。”李旭倒委屈起来。
秦妙言呡了呡唇,目光凝在他下巴以及脸莫名的淤青上,“你怎么了,伤成这样?”
李旭笑着要张口,皮连着肉却扯到伤处去,他便捂着叹了口气,从窗口爬进来。
“哎,我被欺负了,”他一屁股坐下来,满脸愁苦的指着自己的伤处,“你看我的脸,都是青。”
秦妙言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伤的不轻,有些地方都紫了。
“你是和别人打架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