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红着脸点头,又转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长随。
长随又递给秦妙言。
不过秦蕙言正说到了兴头上,自是没注意。
秦府里面此时正是人来人往。
因为决定了要分家,二老爷一家已经开始准备了。
当初两家不分的时候,大部分东西自然是公中的,又因为以大房为尊,故而大都放在了大房院子里。
秦妙言同茯苓回去的时候,正瞧见二房的小厮仆妇们过来分东西,看见秦妙言了,纷纷停下来唤一句“二姑娘”。
“真是奇了,”茯苓指着一个婆子说道:“他们何时如此有礼了?”
倒是把那婆子搞的有几分讪讪。
现如今秦妙言同魏晴好交好,一听说她落水、被逼婚了,人家还赶过来看她。
后来退婚,秦老太太又亲自问了她的意思,故而现如今竟没有个下人小瞧了秦妙言。
“看形势罢了。”她轻声说道。
你好的时候,人家自是千般奉承,恨不得将你捧到天上,那是因为你还有用。
你不好的时候,便是那地上的烂泥,没踩上一脚解恨那还是好的了。
茯苓好似也颇有感慨,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便瞧见一个熟人。
少女面色憔悴,原先红润的瓜子脸都凹陷了下去,唯有颧骨高耸,一身粉色的袄裙上似是粘着沉重的尘土,完全不似昔日的娇俏可爱。
“秦妙言。”
秦韵言站在廊庑的大片阴影下,嘴唇翕动,一字一句叫秦妙言的名字。
秦妙言远远的瞧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你站住!你……你这个贱人!”秦韵言忽然发狂,从廊下冲出来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袖,“你这贱人!你害我!你害我!”
她失声尖叫着,一时间周围的仆妇们都惊呆了。
“你才是个贱人!”茯苓扬手推了她一把,大声喊道。
秦韵言本就被关了许久,又饿了多日,这会儿是自己偷跑出来,哪里有茯苓力气大?一时便强在地上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