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章 第四种

汪明伦尽管还是不舒服,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和孙习剑闹翻,只能将无穷怨恨,全转到许易身上来。“好,你要与我比,再好不过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前副教长大人的高徒。抽题吧?”汪明伦屏息凝神,满面冷峻地说道。许易微微一笑,视线投进一旁的题箱中,催出一道灵气,一张平平的纸笺,飞了出来,还未落定,场中无数人皆看清了上面的题目——何叶果的三味药性,何者与土灵质结合最佳。汪明伦冷哼一声,“还是你先来吧,我怕我一开口,你便没了说话的机会。”许易道,“汪兄说的,正是我想说的,题既是我抽的,自然让你先答,免得汪兄输了比斗,又嚷嚷起不公来,以汪兄的人品,这事儿,汪兄应该真做得出来。”汪明伦深吸一口气,努力滤掉许易喷洒的毒液,朗声道,“你要找死,须怪不得我。”他打算待许易服下忘川水,便问许易和副教长大人的事,即便副教长大人震怒,他也不管了,反正到时他已经去了中央学院,区区一个南院的副教长,当然管不到中央学院去。原本他出手,只是帮帮场子,对许易没什么好恶之说。哪里知道,短短半盏茶,许易竟在他心中将厌恶感刷到了满格。“何叶果的三味药性,并不与土灵质结合,其实真正结合的是离性……”汪明伦话才至此,场下一片哗然。众所周知,何叶果只有三味药性,这其中没有离性。此论,别开先河。汪明伦扫了台下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得色,继续长篇大论,心中暗道,“夏虫岂可与冰,南院和中央学院虽都是金丹会的五大学院,其实,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双方接触的平台,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今番的交流会,南院为何会一败涂地,并非是明道社的这些人多么了不起,只不过是因为南院的层次太低,以至学子们的见识太浅,似这些高层次的问题,南院这帮人听都没听过,光靠揣测,如何能辩得赢!”一番话罢,汪明伦直视许易道,“汪某说完了,不知许兄有何见教?若是没有,汪某马上实证了。”此次交流会,虽是就丹道知识辩难,但并非止于嘴皮子上论短长,辩难完毕,必须实证之,否则,没有依据、凭据,光靠空对空,只怕这般对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谁认输,除非拼到哪位体力不支。许易挥挥手,“我不急,汪兄先实证,我看看再说。”“老大这是干嘛,疯了么?人家都实证了,他还说什么,这是玩火啊。”蒋飞忍不住脱口道。啪,啪,啪三道巴掌竟同时落在他的脑门,肩头,背部,却是铁大刚,孟晚舟,段天岱同时出手了。三人下手极重,蒋飞疼得龇牙咧嘴,却罕见地不曾发飙。汪明伦怔了怔,有些摸不着门道,这许易也太淡定了吧,从来都是到了实证关头,对手都会方寸大乱,慌得不行。因为到了这一步,一场比斗基本就到了尾声,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了。“怎么,汪兄是实证不了,还是有难言之隐?”许易含笑说道。“我是在想待会儿许兄饮了忘川水,该是什么模样?许兄如此急催,看来是忍不住急着要饮水了,罢罢,如你所愿。”汪明伦冷声说罢,一枚焰心石抛洒空中,随即一枚青火炉凌空显现,立在焰心石散发的灼灼焰火上,很快,一枚何叶果出现在他掌中,径直朝火炉中投去。但见汪明伦急速挥舞大手,一道道流光,在炉中游离。忽的,汪明伦大手一挥,青火炉炉盖揭开,四枚细微得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珠子,阵列在空中。此乃药性成珠的手段,便是将分离的药性,凝结成纯粹的珠子。说来简单,却是极高明的炼丹手段,不说别的,单是生成的这四粒纯粹的珠子,每一粒的价值都在何叶果的百倍之上。单一精纯的药珠,从来都是求而难得。“真是啊,真是四枚药珠!”“何叶果从来都只听说有三种药性,怎么会成就四枚药珠?”“难道这是汪明伦的最新发现,单此成就,便足以成就一篇定文啊。”“汪明伦不愧是当世奇才,单凭此手段,便足以啸傲南院了。”“完了,完了,姓汪的太厉害了,我看老大这回悬了。”“…………”台下一片骚然,清风朗月下,汪明伦负手而立,冷冷斜睨着许易,“还请许兄赐教?”许易挥挥手,“我是得赐教赐教你,不过我还得等汪兄你做完呀?”汪明伦眼皮一翻,“你这是何意,想要耍赖?众所周知,何叶果先前探明的三种药性,皆无法和土灵质结合,毫无疑问这最近发现的第四种新药性,必定才是何土灵质结合的关键。难道用最简单的排除法,许兄也不会了,忘了,许兄见识有限,定然是不会的。”何叶果的第四种药性,并非是汪明伦发现的,而是最新一期的丹书上,新出的成果。他只是复制了这个实验,单此一点,他也足够自傲了。整个南院,有哪个学员能有幸见到新一期的丹书?又有哪几位教员,有能力复制丹书上的这个实验?他汪某人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不止是在南院时如此,即便将来去了中央学院,他照样是出类拔萃的一个。许易道,“排除法,我当然会,只是不会汪兄这种蠢猪式的排除法。何叶果既然能由第三种药性,到发现第四种药性,那有没有可能再发现第五种,第六种,乃至更多的药性呢。发现了第四种药性,便妄言一定是这第四种药性,和土灵质相结合,何其武断。”“你!”汪明伦怒道,“强词夺理,药性哪里是那么好发现的,何叶果是常见的丹材,每天研究何叶果的丹士,数以十万计,哪里有那么多药性被发掘,况且,丹道上诸如此类的排除法之应用,不胜枚举,岂是你说否决就否决的。早就知道你不学无术,惯会胡搅蛮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