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满场的喧嚣宛若雷鸣,“陈府君”三字带来的震撼,宛若九天降下了惊雷。“就是陈府君,若非他逼迫我,我怎敢行此恶事,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将宣中兄约了出来,根本不知道陈府君要那样做啊……”刘同洲跪倒于地,泪流满面,似乎忏悔到了极点。事实上,他这番话,只有一句是真的,便是东方拓的师尊确实是他约出来的。说来,也是东方拓师尊识人不明。当初,许易将金魂果赠与东方拓后,回归仙门的东方拓便将金魂果赠与了其师,其师如获至宝,便想着如何服用,如何来延长寿元,巩固神魂。可他到底没有经验,翻阅典籍,一时间,也寻获不得,便想着多年的好友刘同洲,对丹道、宝药,颇有些研究,便借着一次聚饮,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下。他哪知道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刘同洲素知东方拓师尊的脾性,若非真有金魂果,或者金魂果的消息,绝不会来寻自己询问。不过当时,刘同洲也只是将此事记下,想着怎么从东方拓师尊处弄些好处,并未起害人之念。前几日,一众府君归来,恰好那位陈府君早先和他有些交集,他前去拜访之际,陈府君招待得如沐春风,又从陈府君处知晓了其人必定前程远大,顿时巴结之心更甚,便想着送一份大大人情。左思右想,却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最后却是想到了东方拓师尊手中的金魂果,当下,便隐隐约约将此消息说了,陈府君大喜过望。金魂果在东方拓师尊和刘同洲手中,也许是珍宝,可在陈府君眼中,那就是至宝。有了此物,他悬在真丹门外的另一只脚,基本就跨进门了。两人一拍即合,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刘同洲诱来了东方拓师尊,陈府君出手将东方拓师尊的须弥戒抢走,夺走了金魂果,随即,归还了东方拓师尊的须弥戒,遁走。随后,刘同洲亦将东方拓师尊驱出府去。陈、刘二人这番巧取豪夺,做得极为放肆,丝毫不担心东方拓师尊的报复。事实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长老,的确也没报复的能力,即便上告,也断无人信他会有金魂果。更让人意外的是,东方拓师尊激愤之下,竟然五内俱焚,六焦皆燥,本就衰弱的神魂立时失去了控制,他匆匆赶回洞府,才招来东方拓,衰弱的神魂便燃烧起来。能让东方拓倾心的,也却非凡品。其师尊根本没提报仇之事,只让他造化得来不易,好生修行,生平行事,务必擦亮眼看人。又交待了一些琐碎,便溘然长逝。东方拓根本无法接受恩师形神俱灭的事实,呆呆在其师尸首前枯坐七日,直到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才想着要收敛恩师尸首。值得一提的是,似东方拓其师这般神魂自燃,载入其师印记的信符,也会损毁,以至于信符中的消息不会传导,同门之间,根本无法用信符接收其师消亡的信息。此种死法,却与那种被人攻灭,再灭出体残魂,又自不同。又过数日,东方拓整理其师遗物时,不见了金魂果,心念电转,这才意识到师尊之死,未必有那么简单,又联想到那日,师尊是去了刘同洲府中,刘同洲来邀请之时,自己是在场的。一连串的线索,串联起来,东方拓将目标锁定了刘同洲。虽未必能确定,但他必须要讨个说法,为报师恩,生死已然不顾。这才有了今次的这场冲突和剧变。此刻,刘同洲将脏水,全往不在场的陈府君身上泼,亦是受了许易蛊惑。可他没办法不照做,因为这该死的家伙,简直就是玩弄人心的魔头。这个档口,似乎只有如此做,才是对他刘某人最好的局面。毕竟,他已然承认了东方拓师尊之死,和他有关。众目睽睽,闻者极众,且还有执法殿的掌殿长老和诸位执法长老在场。这个时候,平素不放在眼中的门规律法,弄不好是要要人命的。另一方面,他已然将陈府君牵扯进来,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反口。可以想见,无论如何,陈府君都是恨极了他刘某人。索性,便将脏水都泼向陈府君,只求着能稍稍减轻些罪名。“陈府君现在何处?”许易冷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府君的行踪,岂是我能知晓的。说来说去,我也是受害者……”顺着许易的提示,刘同洲不仅将污水泼给了陈府君,竟还真正下功夫来洗白自己了。“在功法楼,老夫领你去。”曹长老喟叹道。“首座,怎可如此,陈府君何等身份,窃以为该从长计议。”曹长老身旁的银发长老传心念道。曹长老眉心一跳,传心念道,“仙门如今大变,正是整顿纲常之时,他陈辽才出紫域,便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若等闲视之,或视而不见,设我执法殿何用?”当下,曹长老腾空向西,许易擒了刘同洲于后跟随,后者急传心念道,“王兄,我也是受害者,你总和我过不去,这又何必?”许易传心念道,“刘兄误会了,叫刘兄不过是策万全,刘兄以为不把陈府君钉死,即便是你逃得了一世,还能永世遁出东华仙门不成?”“可是那是陈府君,出自紫域的紫府府君。”刘同洲挣扎不已。一方面他承认许易说得不错,另一方面,他又畏惧绅陈府君的实力。他只觉自己好似陷在一片泥淖中,越是挣扎,陷得便越深。许易传心念道,“那你以为许某前去寻陈府君,乃是活的不耐烦么?”刘同洲惊恐地瞪着许易,难道传言属实,这人真的曾经干翻过某位真丹大能的金甲神?原来,那日许易大战夏神尊的金甲神,虽在闹市,却因为东华仙门掌教的插手,将真实战况从传播源头上给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