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使心头同样也是一喜,在他想来,那该死的贼子连这等细枝末节都还记得,哪里是诚心赴死,必定还有谋算,只是自己看不明白罢了。念头到此,他又想:“诚然,眼下开办赌局,于自己怎么都不会有亏。那该死的贼人若胜,自己自然能借助此局生发一笔。那贼人若败,自己小命注定玩完,即便能让神魂得脱,失去这具肉身,迟早也沦为孤魂野鬼,比死也好不了多少。既然如此,左右都没有坏处,自然该当一搏。”想至此处,他顿时也明白了许易让吟秋代为传音的目的,暗道此人倒是长情,当即冲吟秋郡主传音道:“多谢郡主提醒,否则险些坏了大事。”传音罢,圣使便朗声将开办赌局的提议道了出来。当今之世,赌斗风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挚爱于赌斗、搏戏。圣使才将赌局的提议道出,场面的气氛陡然热烈,几要引得哄堂响应。由圣使起了头,又有绝多大数人响应,云家和余家也寻不到反对的缘由,此议遂行。更何况,在云家二长老看来,战斗的结局是注定的。这赌局,他云家有胜无败,这赌局的开办,等若给他云家送灵石来了。又花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才将赌盘确定,待云二长老向圣使请示罢,确定了对战正式开始,云七长老等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随即,一道光亮自圣使袖间射出,于青天之上爆出一道巨大的火红色火球,满山皆见。对战终于开始了,场间众人尽皆心潮澎湃,死死盯着正中的那面巨大光幕。不多时,屏幕上的画面便分作四块。有聪明人立时回过味来,云家果然做了准备,将全部战力编成了四支小队。方圆千里之地,四支小队既能快速的笼罩这片区域,又能便于急速的汇聚合力。显然,布置之人精通合阵之道。一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场中众人的热情,似乎被西侧那巨大沙漏一点点滴落的砂砾,磨得粉碎。纵使打破脑袋,众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足足半个时辰,未发生一场战斗,光幕上上演的竟是最无聊的捉迷藏游戏。即便是捉迷藏游戏,云家这帮人也显得格外低能。半个时辰内,云家众人连许易的毫毛都不曾寻得。众人盯着那巨大的光屏,被云家众人引着,欣赏了半个时辰的玉浮山美景,再是炽烈的热情,也在这满目的苍翠之中绞得粉碎。忽的,有人道:“那家伙不会是借故逃之夭夭了吧?”……“那家伙不会是借故逃之夭夭了吧?”云层之上,云家十三族老没好气说道。他和云家十四族老以及一位生就一双猩红眼目的云家内卫,组成了一个小组。在这云层之上,绕着这片苍莽山林转悠了半个时辰,还未觅得许易的蛛丝马迹,他终于憋不住心中的不耐,嗔怪出声。八一旁的十四长老传过心念道:“十三哥切勿出声,谁知道那狗贼隐匿在何处,我们虽有宝贝隐匿身形,但若传出声音,那贼子神念强大,倘若被其察觉,岂不是冤枉。”“至于十三哥担心那贼子会遁走,未免多虑,难道十三哥看不出来,那贼人到场,原本可隐而不见,最终现身,还搅合进这无边风波中,全为了吟秋那贱人,如今吟秋那贱人还在殿中,那贼人又怎会离开?”“十三哥耐心些,今日是不同往日,我等隐匿于云层之中,全靠目力探查,自然比不上神念神妙。稍安勿躁,七哥明睿,不多时,必有办法示下。”原来,先前在密室,云七长老向云二长老所求之物,正是这神隐珠。届时,二人在手掌上,一个落下隐字,一个落下神字,皆是指的这神隐珠。神隐珠乃当世奇宝,便连云家如此底蕴,千载以来,积攒的也不过数枚。便连云七长老这种云家的核心要人,想要动用,也需得经过申请,打开秘库,才能获得。此次为灭许易,云家家主都亲自下了指令,云二长老遂打开秘库,取出仅剩的七枚,分别传于七个小组。而云七长老之所以言之凿凿能灭杀许易,信心大半来自于这神隐珠。有这神隐珠相助,在这山林之中,云家众人可随意隐匿身形,达到以暗击明,突然攻击的目的。战阵攻杀,先机最为重要,一旦失去先机,极有可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强者便能死于弱者之手。此刻云家十三族老三人,之所以隐匿高空,便是用这神隐珠隔绝了气息。之所以不敢下探,乃是怕许易目力所及,瞧见了他们。“老十四,不如咱们降低高度,动用神念搜寻,否则,谁知得寻到什么时候。”云十三族老忍不住传出心念道。云十四道,“十三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虽然我等皆服用了念果,能隐藏神念,而不被那贼子察觉。可您也当知道念果隐匿神念的功效,只能外延三十丈。换言之,我等要动用神念搜查,只能搜查三十丈的距离,如此距离,谁敢保证,咱们不被那贼子用目力探查到。”原本,按照云二长老的吩咐,此次出战的二十一人分作七个小组、四个小队,除了云七长老领衔的那一组单独成队外,其余三个小队皆是两两组成一队。然则,为保证神隐珠的隐匿效果,云家众人皆不敢催动神念探查外物,毕竟许易真元三转修为、六阶神念之强大,绝不敢小觑。云家众人只能隐匿云端,凭目力细细搜求。如此一来,耗时既慢也极难收到效果。倒得后来,各个小队,干脆按组行事,同一小队,拉开特定的距离,凭众人隐藏于云家,用目力一寸寸地毯式搜寻。这种全靠目力搜罗的方法极为原始,而许易也超出了云家众人的预计,完全没有玉浮宫中的嚣张,似乎还隐匿了身形。如此一来,这番光凭眼目观测,最终沦为了漫无目的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