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五位自负勇力的强者,才碰上“闪电”,便被撞飞出去,哼也未哼一声,巨大的力道,直接击碎胛骨,人还未落地,便痛晕了过去。去势不绝的黑色闪电,直射中堂的李家太爷。这时,李家大爷,二爷,哪里还忍耐得住,齐齐朝黑色闪电扑来,二人一左一右,使出平生之力,猛烈一掌击在铁棺上。疾驰的铁棺竟被拍成一块铁板,夹在二人掌中,止住了去势。“何人如此大胆,放肆,太放肆了!”宾客之中,立时有人呼喝出声,一时间,应者如云。就在这时,大步而来的许易已行到庭院正中,沐浴着金黄的阳光,坚硬的瘦影宛若最犀利的宝剑,身后跟行而来的瘦皮猴努力挺直胸膛,忍住浑身的颤抖,连许易那被阳光拖长的影子,也不敢踩一下。“李老大,李老二是谁,站出来说话!”许易开门见山。李家大爷,二爷依旧愣在原地,面色铁青,死死瞪着许易,却不发一言。原来,这二位方才那一手接得的确漂亮,其中苦楚,却唯二人自知。强劲的铁棺冲击之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击中铁棺刹那,两人坚如硬铁的手臂,竟然断折,巨大的反震之力,已暗伤了二人,若非强忍,必定早喷出血来。此刻,二人为保持风姿,定在原地,不动不摇,正是在调息理气,心中对斗笠人的手段,已惊诧到了极点。旁人哪知这番究竟,只见李家二位气海境强者神威无敌,斗笠人陷入重围,纯属作死。一时间,宾客中不少人极于买好李家之人,尽数涌入院中,四散开来,隐隐对许易呈现合围之势。就在这时,李家大爷,二爷终于缓过神来,悄悄接好手骨,大步行了出来。李家大爷抱拳道,“尊驾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我李家向来乐善好施,广交朋友,若是无意和尊驾结了梁子,尊驾大可道出,若真是我李家的过错,该怎么办,按江湖规矩办,我李家绝无二话,若是尊驾无理取闹,我李家却也不是好惹的,何去何从,单凭尊驾一言而决!”这番话,虽然中肯,却是矫情。李家大爷、二爷深通维护家族之道,平素的确极少与人结怨,尤其是气海境强者,多是能结交便结交,不能结交也绝不得罪,眼前之人,实力非凡,显然是气海境修士。李家大爷,二爷自问没得罪过气海境的修士,此人即便寻仇,怕也是替他人出头,若是如此,那就有了缓和的余地。退一万步,若是此人不识抬举,有了这番话,先占住了道理,再有众多宾朋相帮,也不虞这斗笠人翻出天去。“说这些作甚,手底下见真章吧。方才那一下,只是个教训,若本座真使出全力,你二人此刻早躺下了!罢了,说这些作甚,手底下见真章吧。以本作之见,就不用上升龙台了,就在此处一并解决,你们兄弟二人大可一起上,省得一次解决一个,麻烦!”许易豪气惊人。此言一出,满场噤声。李家大爷,二爷也愣住了,没想到这斗笠人竟是如此蛮横,完全不留半点退缩的余地。不接,此人走官方程序,势必要上升龙台一遭。接,看此人自信满满,以及方才显露的手段,自己兄弟齐上,也未必能敌得过。胜,不过灭一狂夫。败,则大厦倾颓。李家有如今的势力,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出了他们兄弟两个气海境修士。若是他二人此番败亡,李家瞬间倒塌。胜之机小,败则亏大,如此赌局,只要脑袋稍微灵醒,没有谁愿意下注。“战是不战,速速决断!”许易沉声断喝,威势绝伦。许易一心求战,李家大爷、二爷心中愈是惶恐,旁观众人皆瞧出不对来,心中暗自凛然,再不敢口出狂言。说来,此正是许易的心理战。从瘦猴处,大略了解了李家的情况,他就知道这是个看似繁华锦簇,实则根基薄弱的家族。一家之系,全在两人身上。他故意先用铁棺立威,再出言恫吓,正是为了尽可能简单地解决问题。话说回来,这也和许易实力不逮有关。龙鳄甲破碎,让他没了直接硬撼气海境强者的实力,当然,若是拼命,展开归元步,再动用哭丧棒,他也战而胜之的把握。但哭丧棒在探墓之途中,已经露白,此刻再露,便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许易不会动用。由是,他便想用恫吓的方法,解决问题。若是不能,那也只有走那万一的道路,无论如何,袁青花的仇,得报了。岂料,他算得基准,李家两兄弟,横亘气海境有些年头了,平素也没什么志向,除了竭力交好四大世家,便是仗着武道修为,广开财源,买好三教九流的头面人物,早就失了勇猛精进之心。许易这一蛮横喊战,二人心中先自虚了,哪里顾得上查看许易的虚实,只记得此人隔空用区区一具铁棺,便能伤到自己,实力定在自己之上。“尊驾何必动怒,有事言事,尊驾不妨打听打听,我李家是最好结交朋友的,今日是家父寿诞,实在不宜动武,总之,天下总无不可绝之事,尊驾但说无妨,能解决的,我李家绝无二话。”李家大爷再度诚恳相告,言语中的哀求味道,却是谁都听出来了。瘦皮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对许大爷的威风,他早就崇拜到了骨子里,却绝没想到许大爷竟威风到了这般境地,以锻体巅峰之境,横扫李家,竟压得威风不可一世的李家大爷,连连告饶,这说出去,就是传奇呀!“绝无二话!”许易似在咀嚼此话,半晌道,“好,记住此话,胆敢多半句废话,别怪我辣手无情!”许易越是蛮横,李家大爷心中愈是发虚,横下心想,左右已经丢人,且咬牙忍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