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李二人噎得满面通红,怔怔半晌,二人相视一眼,拔腿欲走。受不得,还躲不得么?“真是没卵的货,只要你二人敢走出这扇门,谢某定当上报总堂,禁止你们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参加归理房今后所有试练。”绿衣大汉剑眉扬起,满面正气似乎要流出来了。周,李二人脸色顿时绿成了黄瓜,要是再不准来归理房,那前面的巨额损失可就白费了,回到家族,必被重惩。可倒着写姓氏,传出去就是天大笑话,整个家族为之蒙羞;吃检验台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在周,李二人欲哭无泪之际,始作俑者的许某人说话了,“只要你二人兑现赌约,先前的改姓,吃检验台的话,我就当你们放屁。不知谢管事可否看在他二人年少无知,饶过二人一遭。”“嗯,君子有容人之量,难得难得。罢了,既然你这当事人都不追究了,谢某何苦枉做恶人。”绿衣大汉摆出一副从善如流的长者风范。可满场众围观者,谁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脾性,心中皆对九十七号的心术心生凛然,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叫对手进退两难,贪婪凶蛮的谢管事成了坐下恶犬,实在了得。周,李二人一听谢管事松口,就差喜极而泣了,二话不说,各自掏了一张面值千金的金票,交到许易手中,屁滚尿流地去了。许易拆出一张,朝谢管事递来,“多谢管事主持公正,这是您的裁量费。”谢管事眼睛盯在金票上,精光几要化实,勉强抬手挥挥,“当不得,要什么裁量费,主持正义,乃我辈天职。”一旁的观众几要作呕,这位谢管事是炼金堂有名的老抠,竟然好意思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来。许易哈哈一笑,“倒是在下孟浪了,管事品格高洁,实为我等楷模啊。”说着,竟将那张金票收了回来。谢管事噎得要死,许易要是再坚持一息,他就打算扯下面皮,将金票接过来了,哪里知道许易竟又收了回去。旁观众人懒得看二人恶心表演,一窝蜂散了个干净。场间无人,谢管事完全松懈下来,正待露出本来面目,强行索要,却听许易道,“管事,你的金票掉了。”谢管事一低头,果然见一团金票,在自己右脚边,欢喜地要炸开了,弯腰拾起,展开,一张脸简直要笑烂了。竟是两张千金的金票,分明就是方才周,李二人当面交付九十七号的。谢管事武道低微,仗着家族余阴,混在炼金堂广安分堂作了名管事,薪俸微薄,一年也不过百余金,而炼金堂法令森严,他又不敢敲诈杂役,弄得日子紧紧巴巴。今日许易送出的两千金,几乎是他生平得到的最大一笔财富,更绝觉的是,九十七号知情识趣,还帮他在众人面前遮掩了面皮。以至于,这片刻功夫,他对九十七号的好感直接爆棚。谢管事紧攥着两张金票,癫狂了好一阵,才听许易道,“管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继续留在炼房锻炼残兵,不知管事能否通融。”“通融通融,多大个事!本来我炼金堂就准许夜间锻炼,只是专为我炼金堂内部子弟之福利,好在某名下亦有一间炼房,暂且借你用几日吧,所有材料可与某名义到废仓支取,只千万记得不准携带废兵和炼得原材出外。”说着,谢管事递给许易一张晶牌。许易接过,道,“哪能白借,这样吧,算是租赁的,一天五枚金币,管事若在客气,在下宁可不借。”提出与周,李二人的赌斗,许易的目标便放在谢管事身上,存心送谢管事一笔富贵,当然,两千金显然太多,但不过顺水人情,送也便送了,谁叫姓谢的位置重要,要买好就得彻底砸晕对方。之所以下如此功夫,道理很简单,许易已将这炼房作为未来极有可能的长期驻地。如此,便有了交好此间管事的绝对必要。就像他前世在机房挂机,偶尔买几包香烟贿赂网管,一个道理。此非他算计过人,乃是本能。不出意外,谢管事没抗住糖衣炮弹,甚至直接逆行,朝着糖衣炮弹深情相拥而来。验证了谢管事的脾性,后边的事,便水到渠成了。却说,许易坚持要租赁,还以每日五枚的金币租赁,让他在谢管事心中个好感程度再度刷爆。谢管事敢对天发誓,他从来就没遇到过九十七号这种善人、好人,顿生出一种明悟:“难道是上天听见自己呼唤,专派这好人来搭救自己出穷海的么?”钱先生开路,万事不难!绿衣大汉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不仅亲自调派人弄来了许易要的残兵,物资,而且还十分贴心地给许易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许易饱餐后,又叫人领着许易到他私人盥洗室,清洁身体,连崭新的内衣都帮许易采买回了。闭上九号炼房的石门,通体舒坦的许易再度发出“有钱就是舒坦”的感慨。端坐在石床上,清空杂念,打坐半个时辰,许易长身而起,行动炼炉边,检查了三件废兵。一件是如大关刀那般品质的半截点钢枪,一件是达到高攀银枪那种级数的顶尖凡兵的断柄开山斧,一件缺了一角的下下品血炼之器——月环。前两件,许易要时,谢管事无有二话,独独索要残缺血器时,谢管事极为为难。还是许易保证,若是锻毁,照价赔偿,谢管事才作通融。之所以讨要这三件层级分明的废兵,乃是许易有心一测铁精是否真有分解残兵的能力。而在此之前,许易先要弄明白,彼时,铁精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腾空而起,无力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