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根本不用里包恩拿出气锤,羽树就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精神相当萎靡,要是让别人看了,八成会怀疑这孩子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
但里包恩却是上下端详了羽树一番后,盯着羽树戴在手上的手镯,用无比肯定地语气说出了疑问句:“你昨天又使用能力了?”
羽树打到一半的哈欠又憋了回去,不上不下的,闹得他浑身不舒坦。
“还真是敏锐啊,里包恩。”这算是没有否认了,不过其实羽树也没打算瞒里包恩来着,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里包恩双手环在胸前,意味深长地说:“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家伙,身上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味道啊。”
“……”羽树淡淡地扫了里包恩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换起来。
里包恩压了压帽檐,翘着嘴角低声说了一句:“虽然我得夸你一句藏得很好,但是血腥味这种东西,对我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的啊,我可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呢。”
听到这句话,羽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实在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聘请杀手当家庭教师,也就是你们黑手党才能做得出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嘛?”里包恩坐在羽树床边,翘着腿看着他气质再次大变的新弟子,兴趣勃勃,“由老牌杀手来培养和菜鸟杀手,组建新势力,成为一代boss,最后成为掌控整个国家命脉的地下之王。这种故事虽然老套狗血了一点,但也出乎意料的让人感到心动啊。”
虽然知道里包恩是在开玩笑,但羽树还是为他这样的形容感到一阵恶寒。扯扯嘴角,毫不客气地说:“对啊,漫画和里百分之八十的反派都是这样活在回忆里的。”
在羽树蔫巴巴地吃着早饭时,里包恩接到了意大利那边的电话。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羽树也吃完了饭,窝在沙发上看晨间新闻,果然没有头一个晚上御柱塔的消息。
御柱塔本来就位于中心区,再加上其代表的地位非凡,算得上是东京的标志性建筑了。昨天晚上绿之氏族闹出来的动静其实挺大,商圈附近的人大部分都目击到了那栋大楼肉眼可见的蛇形爆破。
但某些人该掩饰的还是要掩饰下去,虽然御柱塔的存在压得他们几十年都喘不过气来,但他们也不可否认,御柱塔这些年在国家经济复苏和高速发展上扮演的关键性角色,以及在国民心中的重要地位。
只是一部分人看到舆论还能掌控,要是把御柱塔遭受袭击的事情公开,免不得又会卷起一场社会风暴。
“阿纲已经出发了。”里包恩坐到羽树身边,语气淡淡地通知了他哥即将归来的消息。
羽树稍微愣了一下,“这么快?”
里包恩头也不抬地在手机上写简讯,“你不是说新年之后这边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吗?但是距离新年还有一周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又躲不开东京,阿纲只好尽快赶来一趟了。”
时隔许久,羽树再一次地体会到了天塌下来也有人撑腰的感觉,心情颇有些微妙地爽快感。
一颗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温水里一样,湿漉漉暖呼呼的,说不出来的舒畅。
可是这人脸上却是摆出一副“真拿我的哥没办法”的嘚瑟样子抱怨道:“哥真是的……”
余光瞥到嘴角偷偷上扬,心情指不定怎么愉快的羽树,里包恩淡定地翻了个白眼。
“新年之后打算怎么办?”倒不是真的想问羽树自己的打算,毕竟如果按羽树自己的想法来,那估计就是继续吃吃喝喝上上小学的咸鱼生活。既然里包恩接收了家庭教师的委任书,那他就不会放任羽树在这样下去。
更何况这孩子与当年的沢田纲吉不同,因为奇遇拥有了不一样的成长和阅历,这次醒来又很明显的接受过了血腥的洗礼。
里包恩从一开始的只是接受沢田纲吉的委托,转而开始期待这家伙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他当然不会觉得羽树杀过人有什么不好,毕竟他本身就是里世界最优秀的杀手。他之前带过的两个学生,除了羽树他哥沢田纲吉在接手彭格列之后才算真的染上血腥外,生于黑手党长于黑手党的迪诺,在羽树这个年纪的时候,或多或少也经历过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