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公公那边能把公中的银子平分,那他们家现在立马就能另起一处房子,但是现在的话,最起码也要两三年才能攒够银子。
李氏还真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多攒银子,无疑就只有两个办法开源和节流,后者不好弄,儿子前段时间还病了一场,哪怕每天一只鸡吃着,也不一定就把身体完全养回来了,所以不能省吃省喝。
省穿就更是不能够了,她们大房这边原本就分不到什么布料,好几年才能有一身新衣服,小孩穿的也都是用大人衣服改出来的,所以在衣服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花费。
能想到法子就只有开源了,她多养几只鸡,儿媳妇多干点针线活,还有当家的,做完自家地里的农活,就出去干零活,也省的整天惦记些有的没的。
儿子身体不好,还是别出去找零活干了,自家的地收拾好就成,有时间多教枫儿识几个字,也算是把上学堂的钱给省下来了。
“从明天起,我来照顾枫儿,家里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活你都不用管,专心做针线活就成,咱们早一点攒够银子,就能早一点搬出去。”李氏跟儿媳妇道。
黄氏倒是能够理解婆婆的想法,她也想早一点搬出去,不管二房的小叔子这次能不能中举,眼瞅着人家那边还有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人最怕的就是比较。
夫君跟小叔子的待遇不能比,日后两边的孩子待遇相差恐怕会更大,她可不想让孩子整天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
还是早一点搬出去的好。
“我明天就让当家的陪我去绣庄里看看,多接点活。”黄氏甚是乖巧的道,比起老爷子、老太太,还有二房和公公,还是更喜欢跟婆婆相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防不胜防的。
如果能早一点搬出去,也就遇不到那么多糟心事儿了。
“也别太累了,悠着来,顾着自个儿的身体,别跟泽子似的,硬生生的晕倒在地里头,那是干嘛,不值当的。”
李氏不是那种一味压榨儿媳妇的恶婆婆,把人累病了,还不得是花银子请大夫吃药。
与大房这边的轻松相比,老爷子跟老太太的上房氛围可就沉重多了。
林大力性格向来强势,要不然他一个外来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村子里扎下根,而且过得还比大多数人都好。
俩儿子打小就听话,从来就没有忤逆过他,哪怕结婚生子都有了孙子也是一样。
至于他那两个孙子,一个孝顺老实可靠,一个会读书,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羡慕他的,这猛不丁的就分家了,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看他笑话呢。
要么说儿女都是债呢,他这一辈子都没让人家看过笑话,老了老了,到了要享儿孙福的时候,偏偏就分家了。
孙氏一开始瞧着老头子的脸色,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更别提是开口宽慰几句,战战兢兢的窝在一旁,时间一长,也就睡着了。
林大力正是烦心的时候,越想这事儿就越觉得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窗外的蛐蛐声都觉得刺耳,恨不得把这些小东西全都扔河里头去。
在听见老婆子的呼噜声之后,烦闷值到达最顶峰,直接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又把老婆子也叫起来。
“走,去地里头瞧瞧,看看有没有偷粮食的人。”
偷个屁粮食,都还没熟呢,小米还是青的,棒子也都嫩到能掐出水来,这时候人家偷粮食干嘛,小偷又不傻,把半生不熟的粮食弄回家,那不是白费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