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他的半身,是将他禁锢于世的牢笼,是他难以企及的自由。
“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吗?明明我们互为半身,你又何必如此凉薄于我。”
不知是眼前一身黑袍的少年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姬月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他厌恶的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我说过无数次了,不要这样叫我。”
“重渊,你莫要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终于得到了回应,哪怕是对方的厌弃也好,重渊依旧笑开了花。
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清冷的少年,满不在意的说道,“叫你什么?半身吗?可我又没有说错。”
“大家都是那位的分身而已,种子又只有我们两个,不是半身又是什么?”
“况且……”
重渊笑嘻嘻的说着,突然便狠下脸来伸手掐住了姬月眠的脖子,然后跨步上前凑近他,充满恨意的说道,“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不过是个只会围着主人摇首摆尾祈求垂怜的狗而已,姬月眠,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看了吗?”
话里的杀意与憎恶几乎都要凝为实体,丝毫看不出来此时掐着姬月眠的人,先前还因面前少年的到来而感到欢喜。
姬月眠却像是早已习惯了对方几乎病态癫狂的精神分.裂,他冷着脸挥开重渊的手,淡漠道,“我从未拿自己当做人看,不过是一枚种子而已,主人的命令,自然便是绝对的。”
“倒是你,重渊。”
姬月眠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嘲讽。
“你难道,在拿自己当做人看吗?”
耳边清冷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落下,重重的砸在了重渊的心尖上。
他脸上浮现出一瞬的迷茫痛苦,而后很快又消失不见,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重渊嗤笑一声,看着面前同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少年,喃喃道,“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自由。”
他们互为半身,互相牵制,又互相依存。
离了谁,都并非完整,却也永远注定无法完整。
因为他们是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