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母女俩离开后,邵瑜返回院中,拿出追魂针来,指针在转了一圈后,稳稳指向隔壁。
“这次倒是巧了。”邵瑜说道。
福福跳出来,道:“那当然,我福福又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系统,答应了帮你带人,当然不会反悔。”
“谢谢。”邵瑜轻声说道。
福福满意的哼了一声,继续挂机去了。
次日一早,邵瑜提了一篮子鸡蛋登了隔壁的门。
“小邵呀,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呀,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钱婶子笑着问道。
邵瑜有些不好意思道:“婶子,我刚来这里,也不认识旁人,这事便只能求您了。”
钱婶子是个十分热心之人,立马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一定不推辞。”
邵瑜说道:“我的情况您也知道,家里两个孩子在,总不能坐吃山空,只是我出去找活干,又怕两个孩子在家里……”
钱婶子立马明白了,邵瑜这是想让她帮忙照看孩子。
“你放心,这一巷子的孩子我没少照顾,鸡蛋拿回去,不需要搞这一套。”
钱婶子说不要,但邵瑜若是真的将东西拿回去了,那就是他情商低了,又拉扯一番后,钱婶子才一脸为难的收下鸡蛋。
“小邵你长得周正,找活干肯定很容易的。”拿了鸡蛋后,钱婶子也乐得说几句吉祥话。
“那我就借您吉言了。”
在没有邵大丫的情况下,邵瑜已经和俩孩子单独相处了两个月,因而孩子们已经十分信任邵瑜。
邵瑜让他们待在隔壁,乖乖听隔壁钱婶子的话,他们便一句怨言都没有,一整天都不闹腾。
若是旁的邻居,邵瑜心里还会观察一段时间,但既然隔壁住的是郑珊一家,邵瑜就没有半点疑虑了。
安顿好了孩子们,邵瑜便出门了。
他没有急着去大街小巷的寻找邵大丫,而是向路人询问一番后,去了文人街。
府城的文人街,顾名思义,一条街上往来的大多都是读书人。
邵瑜走进了一家卖木雕的铺子,他虽然穿着寒酸,但铺子里的人见他气度不凡,因而也没有驱赶他。
邵瑜在里面转了一圈后,停在了两个男人身后。
这俩人虽然穿着都是一身文人长衫,无论是头上的玉冠,还是腰间的玉佩,都显示出两人身家不俗。
“下月我祖母大寿,本想给她寻一尊好的佛像,但转了几天,无论是玉雕还是木雕,雕刻的佛像都显得过于匠气了。”
另一人道:“净空师父最擅雕佛像,可惜,他如今去了金陵。”
“哎,实在不行,便只能在这里买一尊了。”这人口中的凑合,也是这家店里最贵的一尊,价值不菲。
邵瑜瞅着时机合适,说道:“两位公子见谅,在下凑巧听到你们的对话,倒想向你们荐一个人。”
邵瑜也没想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好,进的第一家店就找到了客户。
两人闻言一起转过头来。
邵瑜笑着递了一块佛牌过去。
做木雕对木头要求很高,邵瑜也买不起大块的好木头,便只能买些边角料。
虽然很难雕出大摆件,但做一些木牌却很容易。
不仅是佛像,还有花鸟鱼虫之类的小物件,他雕了一大堆。
原身是个跟师傅没学到多少本事的木匠学徒,邵瑜为了不崩人设,便只能朝着这个方向使力,虽然木匠和雕刻师不是一回事,但总能沾点边。
薛珃接过那块佛牌,看了一眼后,微微一顿。
比起店里那些满是匠气的佛像,这块佛牌虽然用材一般,但雕工和审美都是极好的,完全不逊色于净空大师。
“不知这位先生正在何处,可否劳烦……劳烦公子代为引荐?”薛珃看着邵瑜一身布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邵瑜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薛珃的友人立时皱起眉,上上下下打量邵瑜。
倒不是他先敬罗裳后敬人,而是邵瑜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们口中推崇的净空大师,本就是佛门弟子,又潜心研究雕刻四十年。
而邵瑜不过二十多岁,因而很难让人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
薛珃虽然也和友人一般怀疑,但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道:“我欲向先生购买一尊佛像,可否?”
邵瑜点头。
薛珃心下一喜。
邵瑜接着道:“但一来要等,二无材料,三要定金。”
薛珃:……
薛珃深吸一口气,道:“这小小佛牌看不出其他细节,先生可有别的作品?”
邵瑜立马掏出一堆小摆件来,都是婴儿拳头大小,用的也是普通材料,但却全都栩栩如生、意趣横生。
摆件虽小,但倒也足够证明邵瑜的能力,甚至体积越小,雕刻的难度越大。
可薛珃还是愣了许久,越发摸不清楚邵瑜的来路,忍不住道:“先生为何不做一些稍大的摆件?”
邵瑜叹息一声:“人穷志短。”
薛珃:……
“这随便蹦出来的一个人说能雕佛像,你还真信呀?”
出了文人街后,一想到薛珃给出的定金,友人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薛珃说道:“用人不疑。”
“他这么年轻,万一不是他的作品,而是背后另有高人呢?岂不是便宜了这种欺世盗名之辈?”友人又问道。
薛珃说道:“就算不是他雕刻的,而是背后另有高人,他也得让高人完成我的佛像,在这片地界上,他跑不掉的。”
看着薛珃自信满满的样子,友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的身份来。
也对,在这片地界,谁敢哄骗知府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