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先下去吧。”玄深淡淡开口。

红三娘闻言一愣，随即心脏狂跳了起来，“是，尊上。”

福身退下时，眼角余光还克制不住的朝着床榻上痛的蜷缩起来的少女瞥去，直到被警告般的低咳吓了一跳之后，才讪讪地关上门迅速闪人。

屋内重新归于平静，唯一的声响就是床榻之上因为疼痛克制不住轻微抽搐的竹苓。

没办法，不是她不要形象，而是在这种级别的疼痛下，这样的表现才正常。

竹苓翻了个身，将单薄的脊背对着玄深，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纤细白皙的手指努力的抓紧自己的肩膀，仔细听，还传来了细微的抽泣声。

“唔，好疼、呜呜娘亲，好疼。”

如小兽般的沉吟低泣，激的玄深的大脑有一刻的空白。

玄深忍不住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落入他眼帘的是被自己的牙齿咬出齿痕发白的唇，因为疼痛渗出的满额头的冷汗，整个人散发着浓浓脆弱气息，像是遭受了无法承受折磨一样。

很可怜。

弱小又脆弱。

玄深不是没有受过比冷泉寒毒更严重的伤，可他疼到了极点也不曾这样脆弱无助地呢喃出声，不曾表现出来这样想要被救赎的样子。

就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的信心一样。

可笑。

白清清出声之后，父亲早亡，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病死了，像乞丐一样被街坊四邻养大的野孩子，凭什么还对这个残忍的世界抱有希冀。

没有来地，他的心染上了愤怒。

这怒火来的毫无缘由，细想之下，还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是可怜还怜爱亦或者是心疼？

他还不能确定。

思绪纷杂，心神恍惚之间却没有来得及躲开竹苓抓过来的手。

该怎么形容那双手呢，纤细又漂亮还很脆弱，散发着生命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