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实力还是运气,赵九福显然都达到了极致,但凡知道朝中大事的人,这会儿都能猜到一旦等赵九福进京为官,那以后只要不把皇帝得罪死了,那就是平布青玉。
在京城,与赵九福交好的官员还真的没几个,孙耀祖和好不容易考中进士的孙光宗都外放了,朱玉鑫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是顾家和严家了。
朱玉鑫还记得当年有人污蔑他跟赵九福行贿呢,他是个心眼儿小的,看不得这些人现在的热情,不是闭门谢客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朱家的门槛儿太高,想上门来联络感情的人不一定能进门。
顾家自从顾老尚书告老还乡之后,也一直低调的很,不过他们家还有两位在朝为官的,少不得得好好应酬一番,偏偏这两位都是人精,套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相比起来,严家那边反倒是好疏通,别的不提,严波自己就不是个老奸巨猾的,白氏更是个遮不住的风口子。
严波自己这么多年还在吏部右侍郎的位置,眼看新帝上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他撸下来,禄国公府那边是明摆着不会帮忙了,他好不容易嫁过去的小女儿一点儿也不受宠,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不说,与禄国公世子李世莘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这般一来,反倒是他一直以来看不上眼的大女婿成了唯一的后招,严波心中得意当年自己的眼光,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家与大女婿居然好几年除了节日往来不再走动了。
严波心中顿时大怒,回家问了严老夫人之后,就对着白氏大发雷霆,骂道:“你这个刁妇,这六年居然都没往琼州送过东西,我娘私底下补贴的都敢阳奉阴违,我看错你了!”
白氏心里头还委屈呢,哭着喊道:“老爷这是要剐我的心啊,妾身这些年为了严家也是勤勤恳恳,从未敢有半点懈怠,这琼州府山高水远的,送一次礼价值不菲,严家早就不如当年了,我也是为了严家,为了涛儿着想啊。”
白氏说的其实是真话,严家确实是鼎盛过,但到了严波这边早就不如从前了,只是严老夫人的嫁妆丰厚,严玉华亲生母亲的嫁妆更加丰厚,当初她还未出嫁的时候,这部分的出息是掌握在白氏的手中的,她虽然不敢动用前头夫人的嫁妆,但这部分出息却毫不犹豫的用了。
但等到严玉华出嫁,不但带走了自己亲娘的嫁妆,还带走了一部分严老夫人的,后头还有公中给的,这般一来严家的支出半点不少,收益却捉襟见肘。
白氏也不是个管家的料子,一年年的下来日子就不太好过,她不敢直接问严老夫人拿钱,只得自己想办法缩减开支,这才有今日的尴尬问题。
只可惜白氏说得悲切,严波却一点儿没听进耳朵,他是个从小不缺钱花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严家就是有钱的,所以当年才能毫不犹豫的让严玉华带走大额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