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这一日,赵九福忽然久违的得到了皇帝的召见,这些年来他一日日步步高升,但实际上见到皇帝的机会却越来越少。
也是,之前皇帝喜欢他只是因为角力,因为他会说话,如今见赵九福有些才干,单纯的把他当做臣子来看的话,反倒是没有一开始的那种喜爱之情了。
出门之前严玉华有些担心,自从丈夫归来之后,严玉华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她虽然是第一胎,但这会儿看着还算是稳当,只是这会儿担心的话却说不出口。
赵九福心知她的担忧,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无事,陛下想必是要问问秋收和来年春种。”
但等真正的见到皇帝,皇帝却对赵九福如今备受关注的秋收粮种一事并不提起,反倒是笑着说道:“说起来朕倒是许久未曾角力了,赵爱卿不如下场试试。”
赵九福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很快换上了劲装与皇帝玩耍起来,近距离观察皇帝,赵九福才发现这位上位者真的老了许多,明明三年前还是身强体壮的样子,但短短三年过去,他的两鬓都是白发,连力气也大不如前了。
曾经对角力不算熟悉的赵九福真切的败在皇帝手下,但此时此刻,赵九福甚至有一种自己若是认真反击,皇帝恐怕坚持不过一下。
这其中固然有他修炼五行阴阳拳之后力气越来越大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皇帝的精力有些不济,甚至反应也变慢了许多!
这一次,赵九福不得不小心翼翼,并且不露痕迹的收起力气来,这样才能让皇帝不知不觉的坚持久一些,他可不想因为角力的技术太好,以至于皇帝一怒之下发作起来。
皇帝有没有自知之明赵九福不知道,他只知道没一会儿,皇帝就收了手,笑着说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赵九福连忙说道:“陛下千秋鼎盛,何尝有老了一说。”
皇帝却哈哈一笑,只是看着他说道:“这才三年多的时光,怎么当初敢说敢做的状元郎,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该罚!”
“微臣该死。”赵九福只是低头请罪,却听出来皇帝这话倒是并无几分责怪的意思。
果然,皇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错之有,这些年来你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却甘愿下地种田,与工匠为伍,为的不就是想让百姓们的日子好一些吗,只看这一点,朝中不如你之人比比皆是,可笑他们反倒是笑话你不知礼仪。”
赵九福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皇帝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忽然问了一句:“二十弱冠,赵爱卿,朕记得你是不是已经弱冠了?”
赵九福确实是已经弱冠了,古人二十弱冠,他当年考中状元的时候已经十七岁,迎娶严玉华的时候则是十八,如今将将二十,原本是要加冠的,谁知道今年是多事之秋,先是孙家出事,后头就是顾家,最后他自己也遭了牢狱之灾。
一连串的事情打下来,赵九福也把加冠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过他的生日晚,正要算起来的话到了年末才到二十周岁。
“陛下记性好,微臣确实是快要年满二十,临近弱冠了。”赵九福笑着说道,算算时间他在京城已经待了三年多,再过几个月就是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