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重的睡眠很轻,早在任三两人进屋的时候,他微皱的眉头就表明他已经对外界有了一丝模糊的感知,此时,经楚珺的召唤,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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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睛,楚承重看到了自己父亲那张满是慈爱和心疼的脸,也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任三,他的目光只在任三身上轻轻一瞥便重新回到自己的父亲身上。
任三知道,那不是无视与淡漠,而是因为自己的遭遇与早已得知自己什么时候死亡的命运。这些使他不会再对很多东西产生好奇和关注——世界抛弃了他,这个男孩子也选择有一些方式去抛弃这个世界。虽然这很微不足道,但每一个受到命运如此捉弄的人,做法大概都会与之雷同。
看着自己的父亲,楚承重显得有些文静,小声问道:“怎么了父亲?”
“承重,父亲为你找了一位医生,我相信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转的,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咱们全家人还要一起去看天池——”
楚珺说些,声音有些轻,带着些哽咽。
楚承重今年十八岁了,按照郑相文的判断,他还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二十岁,对这个热爱一切古怪东西,执着于长白山天池水怪的孩子来说,似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听到父亲的解释,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非常暖心的将楚珺有些冰冷的大手拉到自己的被窝里。
任三看着这一幕,不忍打扰。楚珺是一个很典型的家族族长,同样的,他也是一个很真实的父亲。
过了好一会,楚珺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在自己儿子的脑袋上轻抚了两下,笑着说道:“好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拖延你康复的进度了,医生已经等了很久了。”
说完,楚珺直接转头看向任三。
任三点了点头,一股青灰色的灵气浮现在手掌间,直到自己有些冰冷的手温热一些,才对楚承重说道:“坐起来吧,这样会舒服一些。”
楚承重有些犹豫,看着他的眼神依然很平静,可平静中却带着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