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相文倒是能知晓任三的窘境,一笑,说道:“小九,吾等虽是一脉相传,却是圣人门下,所知所学,皆是圣人教诲,亦是圣人门徒,吾等凡夫俗子不过是代为传承,此茶非是拜师茶,乃是你对传道者的心意。”
他这么一说任三才明白过来,张仲景这一脉在传承上颇有些不同,虽是前人讲授知识,也挂着师傅的名号,但是最终的功绩却是归到了张仲景的身上。
每个人都是张仲景的门徒。
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能够保持住传承不断,而且无时无刻不敢让人忘记初衷。
张仲景虽然是大家参拜的对象,但实际上,郑相文这一脉更相信的反而是医者的良心与道德。
这也是在上香之前不停拷问的原因。
医术虽然是认为传授,但是良心与品德,却是直接追溯到了圣人的身上,不得不说,这是郑相文一脉的创新。
看着老管家端着托盘,听到郑相文的话,任三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郑相文第九个徒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之后,任三从老管家手里拿过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郑相文,随后又拿起第二杯,同样恭敬地递给了陈彪炳。
郑相文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倒是陈彪炳,可能是觉得认识你很对自己口味,竟然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道程序走完,任三也算是正式进入到了郑相文的门下,接下来就是听从郑相文的安排,几人回到别墅直呼又做了片刻,陈彪炳便说道:“师兄,今日的较量已经结束,你的第九个徒弟的拜师礼也已经完结,时间不早了,我便带着士坤回去了——师兄,我和你说的事情,还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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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炳说完便站了起来,郑相文与其从小长到大,倒是没有那么多礼节,也没站起来,只是听到陈彪炳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皱了下眉,“彪炳,我知道你我理念背道而驰,我不劝你,可你也不要试图劝说我,唉......孩子们虽然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我却不想让他们在这道泥潭中挣扎。”
陈彪炳听完,知道郑相文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无法更改,却也没将后路封死,而是笑道:“师兄,后事如何我们都看不透,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我觉得还是把选择权交到我这些师侄手里更好一些。”
说完,陈彪炳也不给郑相文反驳的机会,直接便要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静候在一旁没说过半句话的陈士坤开口了。
“爷爷,等一下——”
陈彪炳转头看向自己的爱孙,不知他叫住自己所为何事。
陈士坤一笑,说道:“爷爷,您与整师伯立下规矩,门下弟子每年都要切磋。一是时常走动避免生疏,而是为了互通有无,咱们学医者可不能闭关锁国——”
说到这,陈士坤顿了一下,眼睛看向任三。
任三知道,这是陈士坤想趁机发难,不过明白了彼此这层关系之后,他倒是对受害者陈士坤生不出什么敌意,倒是对陈士坤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