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疏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漂亮的蓝眼睛看向身侧的惩戒对象:“在想什么?”
诺曼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酒疏清澈的湛蓝瞳孔,怔忪片刻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
“……别放在心上,那只是些疯话而已。”
对酒疏来说,那个贵族青年根本无关紧要,他所在乎的只有惩戒对象一个,所以他刚才根本没有在意那些诅咒,不过现在看来对惩戒对象的影响似乎还挺大的。
酒疏看着没说实话的惩戒对象,想了想,柔声道:“还是说在吃醋?”
吃醋吗?诺曼垂下漆黑的眸子默认了这个答案。
他当然是吃醋的。
在变得年轻之后,诺曼除了逐渐隐藏起来的不安之外,占有欲也变得强烈了许多。
比起苍老时自卑怯懦的自己,现在的诺曼变得越来越贪婪了。
虽然酒疏给诺曼的爱一直是温暖的,满足了他一切过分的要求,无论是整日待在一起,还是床榻之上那些亲密的举止,酒疏都从未拒绝过他。
诺曼知道这已经是最完美,最美好的爱意了,能够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的他应该已经无比满足了。
毕竟曾经这便是他所能幻想到的最美好的结局。
但人或许就是这样,贪欲永远得不到满足。
明明在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想要变得年轻些,能跟自己心爱的爱人一起走在阳光下,再也不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议论。
可现在,诺曼发现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他想要爱人的眼中永远只有自己,愈发偏执的爱意让他越来越不想要酒疏与外人接触。
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想要将自己心爱的酒疏永远禁锢在身边,这样就可以永远幸福生活在在一起的想法。
身为年长者的诺曼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无比丑恶的,他根本无权去禁锢一个自由的灵魂,真正的爱意从来不该是这样病态的占有。
但内心的想法是无法遮掩的,即使表面上再如何冠冕堂皇,诺曼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越来越深的空洞,那是无法被满足的爱欲。
他只能将其隐藏在心底,外表则表现得愈发温文尔雅。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留住自己的爱人。
而酒疏仿佛看穿了诺曼心底一切罪恶的,弯起漂亮的蓝眼睛,亲了亲惩戒对象的脸颊,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靠在了诺曼结实宽厚的怀中。
亲密得如同连体婴一般,是最能填补诺曼心中空洞的姿势。
“我爱着的只有你,不要在意其他人。”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酒疏说出了诺曼最想要听到的承诺。
虽然酒疏对诺曼说过无数次类似的承诺,但每次听到,诺曼还是会忍不住心头的悸动,他心中仿佛被某种温暖的情绪填满,重新拥抱住了酒疏。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心中一直未消散的患得患失和病态的占有欲才能得到稍许的满足。
拥抱了许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正午时分了,诺曼恍然般想要松开怀抱继续去约定好的镇子上逛一逛。
酒疏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算了,或许今天不是时候,我们改天再去吧。”
酒疏慵懒地靠在诺曼怀中,看着附近愈发潮湿,似乎正发生某种不祥变化的走廊墙壁,如此说道。
“可是……”
诺曼想起刚才还满脸期待的爱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他有些害怕是因为自己。
他不想让酒疏因为自己有任何不开心。
或许是刚才那些举动太出格了,是自己刚才的沉默和坏情绪影响了酒疏。
诺曼张了张嘴,想要说不要在意自己,下一秒却被酒疏白皙的指尖挡住了嘴唇。
“别想太多,我只是突然不想要出去了而已,或许我们可以去房间里休息……”
酒疏靠近诺曼,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就在他苍白的脸庞处,微凉的吐息仿佛火苗般将诺曼的脸庞染上绯红。
他知道,一定是酒疏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或许是今天穿的衣服太薄,所以才被感觉到了。
诺曼看着怀中爱人,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了酒疏雪白美丽的容颜,有些着迷地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他耳根通红地抱紧酒疏,呼吸有些不稳,原本属于年长者的稳重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在年轻爱人带着笑的目光中,两人进入了附近的一间空置客房。
咔哒——锁紧的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也将房间内灼.热的空气锁在了里面。
似乎有肢体缠绕在一起的声音隐隐传出,又都归于一片暧.昧的水声。
直到傍晚时分,房间内才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酒疏汗.湿的发丝贴在弧度优美的下颌,雪白的脸颊上似乎还有未退却的薄.红。
他趴伏在暗色床单上,露出被单外白皙光滑的脊背,明暗色调之下愈发显得唇红齿白。
睁开眼,他的目光在房间四面的墙壁上扫过,在注意到那些愈发潮湿的痕迹后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收回了目光。
似乎情绪越激动,变化就会越明显,无论是正面情绪还是负面情绪都一样。
酒疏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躲进了惩戒对象结实的胸膛里,目光从惩戒对象映在墙壁上扭曲的影子上扫过,重新闭上眼睛,懒得再去想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