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心也不在乎祢辛的回答,‘她’只是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祢辛依然在摆放道具,有着轻微强迫症的他将每一个道具的位置都摆放的不差分毫,即使妹妹的话语尖锐锋利,他也像没有听见一样。
【那把椅子是你烧掉的。】
祢辛略显冷硬的下颚线条微微绷紧。
【果然跟妈妈说的一样,你是个天生的坏种。】
在听到那句“坏种”时,祢辛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滞,手背处的青筋略微绷起,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轮廓分明的眼窝里显出沉淀着暗色的眼珠。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母亲的脸,和那句经常出现的“坏种”。
泛黄的记忆画面里,母亲原本美丽的脸变得枯槁瘦削,深陷的眼窝露出怨毒的光芒:“为什么你父亲永远不懂得对爱情忠贞!你也是,你这个天生坏种!”
【为了把那几个看守的剧务拖下水,你还真是辛苦了。】
话音落下,祢辛垂下了眸子,手背上的青筋平复了下去。
仿佛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被戳穿,他一向木然的眼神里露出了连自己都不知晓的如释重负。
【这一个月来,你的很多同事都被开除了……】
【大多都是曾经嘲笑过、羞辱过你的人,嗬嗬嗬——】祢心笑的讽刺。
‘她’并未察觉到祢辛的异常,单纯只是因为受够了祢辛整天一副无辜的样子。
就好像‘她’是个只知道闯祸,不懂事的孩子,而他是饱受折磨的无辜者一样。
只有‘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本质,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祢辛收回紧绷的手掌,垂眸看着摆放整齐的道具,良久,才起身离开,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而始终没有得到回复的祢心则是冷冷笑了笑,也不再出声,‘她’嘲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祢辛回到地下室,收拾着凌乱的房间,待一切都干净整洁才坐在桌边,等待傍晚的演出开场。
他习惯性地将桌子上的报纸杂志整理了一番,这些都是今天订购的报纸,从信箱里拿出还未来得及看。
正当他整理报纸,抚平每一个褶皱时,一封金丝镶边的信笺从中滑落。
拿起信笺,是一封注明祢辛名字的信。
祢辛见此,迟疑了一瞬,缓缓打开了这封信,纸质光滑的白色信封,金色花纹缀在边角,还散发着淡淡的墨水香味。
展开信封,祢辛一向薄淡的唇微抿,漆黑的瞳孔里映出了信尾的落款——酒疏。
市区的独栋别墅内,酒疏坐在沙发上,似乎敛眉思考着什么。
他的右手打着石膏,唇色因为病痛而略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