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27《封家镇怪谈》(二合一)

血肉教堂内,

发生异变的血肉肢体们吓得一众信徒们开始默念圣经,做起了祷告。

神父刚才带着几个信徒进入教堂内部查看情况去了,吩咐他们留在这里做祷告。

没了神父的庇佑,众人难免不安了许多,只能通过做祷告来保持镇定。

而一旁的地板上,被捆着的封运还在挣扎。

他身上的麻绳已经松了许多,趁着这些脑残信徒开始祈祷的空隙,他成功从中挣脱了出来。

封运来不及欣喜,连忙躲开附近疑似暴走的血肉们。

这些原本还安安分分在教堂内慢慢生长的血肉们此时跟发了疯一样晃动着手臂,发出“吱吱”怪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封运躲开血肉后便开始往教堂深处逃,临走还不忘恶狠狠看了眼那些背叛自己转投神父麾下的叛徒们,发誓逃出这个血肉镇子后,如果还能看见这些人,必定要把这些人活埋了。

然后,封运进入了大厅后的走廊里。

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蛊银的本体才行,那样才能将其消灭,为前世陷入死亡循环噩梦的自己复仇。

想起那些前世记忆中自己亲手把自己杀死的噩梦,封运咬紧了牙关。

那种滑稽诡异的死法即使是警察来了也只能判定成精神失常导致的自杀,对于一向骄傲的封运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封运丝毫没有前世杀死蛊银的愧疚,虽然知道前世是自己先杀了蛊银才引来了那惨烈的复仇,但他不在意,此时满心只有复仇的念头,恨到眼睛都要滴血。

他这次不只是要将他分尸,还要彻底挫骨扬灰!

没人比他更知道蛊银的身世了,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被拐卖来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而已。

能有幸被选作人蛊都是他的幸运,被他和女友封琪吃掉只是他既定的命运而已,根本不该有怨恨。

封运现在只恨自己前世太不谨慎,不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好在现在还不晚。

虽然这一世封家镇里的种种变化有点超出掌控,但掌控人蛊的方法还是不变的,足以对付他了。

封运边走边拿出怀中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和罗盘,露出一丝冷笑。

有了这些东西蛊银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些东西都是封家祠堂里世代供奉的法器,虽然在这种末法时代,法器威力已经很小了,但封运的自信让他丝毫不去考虑法器对付不了蛊银的可能性。

蛊银本就是他们造出来的,那就一定能对付得了,前世能将它镇压在坛子里困了十年,这一世同样可以!

封运眼球上满是血丝,像个自信过头的赌徒一样,开始顺着罗盘的指引在附近寻找。

如果是常人在这布满血色的走廊中肯定会迷路鬼打墙,有了这罗盘,封运确实能看破迷障,但也没好太多,顶多是不原地绕圈了。

走廊依然很长,血肉们依然在躁动,他找了许久都只是徒劳。

“不可能,这不可能!”封运咬牙切齿,眼睛中的血丝越来越多,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家的法器敌不过区区人蛊。

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根本拿厉鬼毫无办法,只能跟前世一样原地等着被报复,陷入那永不终止的噩梦,一想到这里,封运就愈发焦躁。

他死死握着罗盘,瞪着附近那些畸形的血肉们。

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人蛊可能重生了的缘故,法器稍微有点探测不到了。

封运看着附近摆动肢体的虚肉,觉得很有道理,终于重拾了自信,继续寻找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还真让他在附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封运看着罗盘指针指着的方向,兴奋起来,不顾那些血肉的威胁,从身上掏出一张符咒就按了上去。

瞬间,血肉如冰雪消融,有黑色的雾气跟着一起消散,不过很快血肉又重新开始生长。

就在那短暂的生长空隙中,一只苍白的大手从那缝隙中探出来,死死抓住了墙壁。

封运悚然一惊,立刻拿出身上许多的符咒往那只手上洒,但却用处不大,只能听到皮肉被烈火炙烤一样的滋滋声,却根本无法阻止那只手越来越近。

很快,那道裂缝就越来越大了,直到最后,无数双手掌从缝隙里探出来。

布帛撕裂的声响中,封运终于看清了这些恐怖手臂的主人,竟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

是披头散发,面容阴沉可怖的厉鬼。

祂看着附近的环境,嘴角露出凶戾的笑容。

祂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封运,眼珠看了过去。

那黑漆漆的眼珠吓得封运脸色一白,但心中的怨恨还是让他勉强支撑下来。

“呵呵!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蛊银,终于找到你了!”

他发出笑声,庆贺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了厉鬼的本体,然后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符纸,准备在这里消灭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蛊。

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蛊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表情,反而像在看什么闹剧一样看了他一会儿。

接着就失去兴趣转开视线看向别处,似乎那里有什么很吸引祂的存在。

然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迈步走去,脸色冷冷的,眼神阴沉。

俊美的脸庞快要维持不住一样时不时露出猩红色没有皮肤的肌理,暴露出厉鬼可怖的本相。

厉鬼高大的身体上套着一身得体的男装,本来是专门为了见神父换的,此时却因为鲜血不受控制地流淌,顺着苍白结实的肌肉染红了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愈发阴森恐怖起来。

厉鬼自然是看到了封运的,作为自己的仇人,祂本该立刻动手宣泄恨意,现在却根本没工夫理会这些。

祂只顾着死死盯着神父所在的方向,恨不得现在就瞬移过去。

可是被那该死的蠢货拦着,祂根本过不去。

随着祂的情绪波动,整座教堂里的血肉们都在躁动,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胡说八道造谣的蠢货蛊银给分尸。

明明不该在意这些的,但是一想到那个漂亮的神父真的会相信蛊银那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祂就只觉怒气汹涌,对另一个自己的怨恨从未有过如此之深。

可在这怒气的最深处,却是祂不敢承认的恐惧与不安。

不安什么?恐惧什么?

祂竟然不敢深思。

祂努力想让自己放松些,最后脑子里还是只剩下一句话,如果神父真的相信了,祂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