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主放心,临湘楼虽仗势欺客,不过我们也明白,快过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君家主这么爽快,我们也不会将这点私事闹到公堂上去的,”王全捂着右臂,说话倒是比李三全更爽快,都不等君修泽说完,就满口应了不上公堂之事,“一会儿我们兄弟就去一趟京兆衙门,跟衙门里的差爷好好解释解释。”
他从前在君家做事多年,君家的规矩他清楚,这位君大公子的脾性他也了解。
今日虽然是他们先上门挑事,可他们既然是来临湘楼里花钱吃饭的客人,廖掌柜那般当着众人的面与他们发生争执还动了手,等他们从衙门回来,也必是没好日子过的。
王全都这般说了,君修泽也没再多言,只是叫了随行的管事来与二人商议赔偿。
他甚至连对方想要多少赔偿都懒得听,只嘱咐了管事在此处理好这件事后,就带着随从和护卫匆匆离开了临湘楼。
君修泽这一走,也没有回老宅去,只是到临街的药铺抓了两副药后,就驱车回了自己的府邸。
君家老宅虽就在京郊,不过早在他们三兄弟开始接管生意历练之后,就都各自在京城里购置了几处宅院,往日也就君修远那个尚无家世的人常喜欢往老宅里去陪老爷子小住。
君修泽今日回的,是在城西开临河旁的宅院。
这套院子本不是他常住的地方,不过因着隐在深巷里比较清静,自从他家夫人病倒后,便移居到此养病。
端木姝在逍遥王府上出事之后就一病不起,不仅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还时常神志恍惚,平日里便是院子里的人多些或是稍微吵闹些,都会让她受到惊吓。
因着这般,偌大的府宅里,除了外院严守的护卫外,内院里除了往日常在他们夫妻二人身边伺候的几个婢女和小厮外,其他的人都被君修泽遣了出去。
这都要过年了,府里各处虽然换上了喜庆的装饰,四下却是难得见着个人影,檐下那些新换的大红灯笼随风晃动,倒是更显得这院中冷清寂寥。
君修泽提着药一路往主院去,在院门外将药递给了端木姝的贴身婢女,问了几句端木姝的情况后,终是打消了到卧房里去探望的念头,步子一转,独自往书房去了。
本以为自己在君修远手下熬了那么多年,这次终于找到了翻身之机,一跃成了君家家主,日后便是无限的荣华和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