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故人?”
“也算不上是故人,”君修远仰头,看着遮蔽在头顶上的丛丛树影,“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
“你朋友的父亲,是琼枝岛上的人吗?”荀大夫抬头,瞥见靠在墙边的君修远满眼的落寞,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般,忙又低下了头。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闭上眼都能画出来。
可是画上的人是个女子,而且那是他二十多年前就作的画。
就是因为从前画过太多次这张脸,刚刚进门来看到的时候,他才仿佛被什么迎头重击了一般!
“他父亲从前是个画师,在滨州小有名气,最擅长画美人图。”君修远摇了摇头,侧头看着一旁头发半白的男子,“听说荀大夫在琼枝岛上住了二十余年了,不知可听说过二十四年前琼枝岛附近船只被海盗拦劫之事?”
他这次到滨州来,就是想彻底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也算是做个了结。
前两天他在览碧城找到了当年船上幸存的船工,问清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现在这琼枝岛,是他此行的最后行程。
琼枝岛附近一向太平,那次海盗劫持之事发生得突然,岛上的村民们更是被漂到海滩上的尸体吓坏了,当时岛上的许多人都因为这件事搬离了琼枝岛。
他昨日上船的时候特意跟船工们打听过了,如今想要打探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话,只能来找村尾树下住着的荀大夫。
他本是打算明日专门来拜访的,可没想到机缘巧合地,自己成了荀大夫的病人。
“二十四年前?”荀大夫蹙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刚想开口,却觉得喉头一痒,忙掏了帕子捂着嘴低声咳了起来。
他咳得太厉害,也不知是因为身体难受,还是刻意想要压制点什么,坐在矮凳上的弓着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