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爷爷的话,太爷爷是想要我像霍去病一样能够封狼居胥,踏贺兰山缺,”孙去病一字一句道。
“不,是因为当时取名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段汉史,一时想不到好名字,随手取的。”
孙去病依旧站如松,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像是一杆大枪一样。
“霍骠骑赶上了好时代,你却没赶上,别说贺兰山了,就是长白山,如今也不是那座山了。”
“练拳的,练军的,其实是一回事,不怕山河破碎,就怕天下太平。”
孙老两眼昏沉,似乎随时要睡过去一样,忽然咧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事情,“这两年你陪我天南地北到处耍,也不知拳脚落下了多少?”
“并无落下。”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孙老,在下——”
林安城刚踏入庙门,刚要开口,那孙老似有所感觉一样,颤颤回头扫了一眼。
林安城只看了一眼,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恍惚间好似黄沙裹日,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扑杀而来,所过之处,烈火燎原,天上杀气蒙尘,地上火海滚荡,听觉重重叠叠,像是有人隔着老远在耳边大声叫唤一样。
“施主,施主……施主!”
林安城豁然惊醒,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汗珠子落如雨下,面色苍白,庙里的小和尚见势不妙,这才把他摇醒。
“施主你怎么了?”
“无事,我无事——”林安城话虽这么说,但握着门把手才能将摇摇欲坠的身子稳住。
只一眼,自己‘人’之境的拳神就被彻底轰塌了。
败敌、杀人、大战,到他这一代已经算是天下太平,他也忘记了很多年前有老前辈跟他说过的话。
能大战的拳师,和没上过战场的拳师,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小沙弥忽然惊叫一声,指着观音娘娘的神像,“菩萨、菩萨她、他不一样了!”
林安城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原本慈眉善目的菩萨,变的凶戾、恶毒,明明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这气势上去就像是尊邪神。
“这样也好,也好——”
就在当夜,李达得到了对方的回信,孙膑拳系孙祀庙,请与西湖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