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有五虎补骨膏,但是这骨头的伤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全的。
但好消息是,李达能下地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在这膏药的作用下,几乎跟没事人般。
码头上依旧那么多人,渗水的木板,高大的漕船,还有各种衣衫褴褛的漕丁。
他没见着郭通的身影,便就没了工作欲望,简单看了看账本,见诸事如常,出了舱门,顺着河堤走到码头五里外的一处破旧舢板上,掀开一角,一张纸条子卷在一起,打开一看,眉头一挑。
老神棍又要搞事了!
……
瘦西湖的一座画舫上,门口两座齐人高的瓷瓶,穿长衫的书生,抚琴的姐儿,谈诗论画,赏景玩乐,好不潇洒。
老神棍混杂其中,左右手各拉着一个肩圆细腰的小娘子,拉拉小手,喝喝小酒,老脸咧开了花。
“赵公子,这事交给老道,老道保准给您办妥了。”
“那就拜托浮尘道长了,这事事关我同窗的家事,他又向来古板死硬,不信鬼神,我们想帮忙也不知从何处下手,还请道长对他老母的事多上些心,我敬道长一杯。”赵元朗笑道,眼神闪过一丝忧色。
“好说好说,来,满上!”
杯酬交错,老神棍到底还顾忌着自己‘得道高人’的架子,没有在船上过夜,晕晕乎乎的下了船,刚一落脚,就看见李达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手上还提着根钓竿。
“叫我过来钓鱼,说是西湖上有大鱼,这大鱼在哪儿呢?”
“嗨嗨,大兄弟你还不明白,这大鱼就是活儿啊,猜猜这次多少,”老神棍比划了三根手指,老眼发亮:“足足三十两!”
李达不为所动:“上次杜家宅子的二十两呢,那苏州富商没把你活活打死?”
“那哪能呢,这次保准,这次保准。”
“这次的苦主就在船上?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金主在船上,苦主不在。”
虽然李达现在包吃包住,又能免费学拳,赚外快的欲望不积极,但权且听一听。
这次给钱的雇主叫赵元朗,家世深厚,有良田千亩,家中世代有人当官,虽然比不上之前杜家的江南一流豪门,也算是扬州城内颇有名气的官宦人家,加上赵元朗性格大气,朋友很多,在读书人圈子里很有名气。
不过这次出钱的是他,出事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个好友,白青虹。
白青虹也是本地读书人,虽然家世贫穷,但却是学霸级的人物,不足二十,就已是举人之身,而且以孝道闻名,家母有疾,便放弃为官科举,专心在家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