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扶桑再说说话。
“式微,你念过书吗?”扶桑捏着他的手,忽然问出一个问题。
式微点点头,又摇摇头。
“念过,但我在学校待的时间不长。”式微说完这一句后,就把脑袋埋在扶桑的脖颈处,像只小奶猫一样蹭。
式微的头发不是很硬,不扎人,就是有点痒。
扶桑的脖子很痒,但她也没推开他。她不讨厌这种感觉。
“能和我说吗?”
式微犹豫了一下,他不应该瞒着她的,可他又不愿意让她知道他的过往。
他不好的,他的过往也不好。没有一点值得怀恋的地方。
他不愿意她知道,怕脏了她的耳朵。
“和我说吧,我想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想知道。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不说。我不强迫你。”扶桑搂着他。
式微比扶桑搞很多,可他硬生生的低着头,把头埋在扶桑身上。他们的姿势很怪异,可式微却不觉得难受。
“我们那边很乱。”
“嗯。”
“我们那边的学校很乱。”
“嗯。”
“很多混混。”
“嗯。”
“他们很坏。”说到这,式微又有些着急地补了一句,“但我很乖。我从来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做过坏事。”
“嗯,我信。你最乖了。”扶桑亲了亲他的头发。
“他们邀请过我,我没有答应。然后他们生气了,孤立我……”
式微说了很久很久,他以为这些记忆他很深刻,他以为自己会记一辈子。
因为太痛苦了,人都说,越是痛苦的记忆就记得越深刻。反而是快乐的记忆,总是会很轻易的遗忘。
可是,不知不觉间,那些他以为印象深刻的记忆好像渐渐地淡了。他脑子更多的是遇到扶桑之后的记忆。
遇到扶桑之后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什么都没忘。
而那些他以为痛苦的记忆,他却记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