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贞子吓出幻觉了。”黑发女人从猫眼处向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
她使劲儿拍了拍脸,“清水凉,勇敢点,再看一眼——”
她视死如归地再度贴上眼睛。
“果然是幻觉吧。”
不然的话,门外那个银发男人为什么看上去和琴酒长得这么像?
《柯学世界》已经火到有人上街出s了吗?别说,这个琴酒整得还挺像那回事的,给她吓出一身冷汗。
房门又响了声,门外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不按门铃,改拍门了。
清水凉壮着胆子按开通话键,弱弱地问:“你谁啊?”
男人沉默了下,随后阴沉地说:“不想我一枪打坏你的门锁就快点开门。”
现在的s真敬业,语气口吻也这么像。
清水凉战战兢兢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琴酒呢?
她赶忙打了自己一下。
好好的,想什么恐怖故事呢?
“清水凉,”她的名字被男人缓慢地念出来,一字一顿充满压迫感,“不敢出来见我吗?”
救、救命,他好像似乎也许可能大概真的是琴酒。
黑发女人脸色变得苍白,她在身上摸索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优秀的人民警察很快接通了电话。
“您遇到了什么麻烦?”
清水凉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我说出来你们不要害怕,贞子,啊不,琴酒子……他现在就在我门外。”
“……您说的这个琴酒子是一瓶酒吗?”
“他确实是一瓶酒,但他也不单单是一瓶酒,黑衣组织你们听说过吗?”
“黑衣组织?……是一个卖黑衣服的组织?”
“哎呀不是啦!”清水凉急急地说:“是一个黑道组织的名字。”
“哦——”对方拖长了声音,“这个黑道组织怎么了?没有按时交税吗,小朋友?”
可、可恶,这么不严肃的警察就应该送给萩好好教训一下!
“不要把我当成笨蛋!”
清水凉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指望别人是不成了,还是得指望自己。
仔细想想琴酒未必能认出自己,毕竟她最后一次使用的身体虽然和她有八成相似,但还是有些许不同之处的。假如稍作伪装死不认账,没准儿可以蒙混过关。
说来说去,到底是哪个管理员没看好笼子把他放出来的?
零、景,你们公安太拉了。
在琴酒的耐心消失殆尽之前,屋门终于开了。门后探出颗粉色的脑袋,白色口罩挡了半张脸,女人声如蚊蝇,“请问这位先生您找谁?”
琴酒给她气笑了,“你是真的觉得这样的伪装能骗过我?”
清水凉大为震惊:“怎么不行了,你不是靠头发认人的吗?”她模仿琴酒以前的样子,“啊,雪莉,这是你的头发!”
琴酒:“……”
在他因为头疼而短暂地转移开注意力时,清水凉眼睛微微一眯,抓住时机朝他腹部打出一拳。
从动作上来看,出拳姿势非常标准,势如破竹,声如雷霆,看上去威力十足。反应过来的琴酒神色微微一冷,女人的拳头已然落在了他腹部。
他做好了吃痛的准备。
“……好疼。”然而是清水凉泪眼汪汪地收回了拳头。
手腕好像差点就要骨折了。
“你身体这么硬干什么!”她声色俱厉地控诉道。
完全没感觉到她拳头力度的琴酒审视性地上下扫了她一眼,“这是你本来的身体?没接受过训练?”
……啊对,她本人又不是混黑的,当然没接受过训练。
在游戏里待的时间太久,清水凉都把这茬事忘了,还以为自己出拳的力度跟过去一样。
不过比起这个,琴酒的话更让她疑惑不解。
本来的身体……会这么说,难道琴酒已经知道游戏和现实的区别了?说起来他一个游戏里的人物,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陷入混乱思绪中的清水凉没防备男人从身后靠近她,他抬手在她后颈处敲了下,黑发女人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他一只手揽住她,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张纸条,纸条里写有一个地址。
到目前为止,那个男人给他的信息都是正确的。他确实据此找到了清水凉。
纸条上的地址也是那个男人将他送到这里后给的。
他的原话是——
“你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人,没有身份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做。我提供给你这栋房子,可以给你做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露出很有兴味的笑容,神色间有些迫不及待。
“里面还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绝对会喜欢的。”
毕竟都是他心里想过的东西,作为超能力者,他只是帮这个银发杀手实现了而已。
这份礼物小凉一定也会喜欢吧,齐木期待地笑了笑。
……
日近黄昏,夕阳的光照穿透窗户,碎金似的洒满了床铺。柔软的床中央,黑发女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窗外橘红的晚霞和天空。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响起哗啦啦的铁链声。
等等,铁链声?
清水凉低头,她的手腕脚腕上扣着四个铐子,铐子上的铁链越过床沿,朝下延伸着。
她挪到床边,脑袋低下去,发现铁链和床下地板上的铁环连着,凭她现在的力气,肯定扯不动。
那要怎么办?
黑发女人揉了揉脸,将卧室环顾了一圈。约有四五十平大小的房间。床铺靠内铺陈,旁边有一间卫生间,对面铺着硕大圆毯,圆毯上放着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再往前是个小型室内酒吧。酒吧的另一侧是个阳台。阳台上放着张小圆桌和一把竹制躺椅。阳台的对面是卧室门。
“……不行,好困,还是再睡会儿吧。”
清水凉又倒回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两圈。
这回她没睡多久,卧室门就开了。
银发男人的脚步在床边停下。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香,白皙的脸上被热出了一层薄红,鬓角的黑发也被热湿了。上衣卷起了一小截,露出因为呼吸而轻微起伏的小腹。
那个世界是冬天,这里却处在余热未散的夏末。
琴酒向来耐寒也耐热,看到她身上的薄汗,才意识到屋里太闷了。
他把空调打开,在床沿坐下。还没坐稳,女人就熟练地滚过来,枕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啦。”
银发男人顿了下,低低地“嗯”了声。
他捉起她一只手,那只纤细又白皙的手腕上铐着差不多同她手腕一样粗的手铐。
手铐的锁是指纹加密码锁。
那个男人倒是想得周道,她擅长开锁,一般的锁根本困不住她。
不过最保险的方法还是把她的手腕废掉。
这样她就什么都做不得了。